張先令搖了搖頭,似信非信。他轉而說:
“寧海倫這個姑娘心腸非常好,到現在還單身漂著,讓人心疼。”
副經理察言觀色,說:
“我打前站,先接觸一下寧海倫?”
張先令點點頭,說:
“寧海倫性格直爽,敢想敢幹;而且,心地善良,沒有壞心眼;外表又長得這麼漂亮。這樣的姑娘是每個男人都想據為己有的。可惜,並不是每個男人都有這種緣份。”
副經理說:
“今晚我請請寧海倫,讚賞對她為羅伊打抱不平的事,看看她怎麼表現。”
張先令說:
“不許灌她酒,不許碰她身體。記住了?”
副經理說:
“記住了。”
張先令開始打寧海倫算盤了,這是寧海倫自己萬萬想不到的。她平時輕易不到張先令的店裏來,偶爾來一次也不一定能碰上張先令。這次巧了,來了,碰上了,於是,生發了張先令這個新離婚的光棍漢想對她下夾子的打算。
寧海倫回到於博彥的店裏,拿著假牙雕對屋裏的三個人說起張先令講牙雕的辨偽,感歎張先令對牙雕的內行。這時,羅伊一遍遍地聽到張先令的名字就實在忍受不了了,她突然推開了身邊的於博彥,幾步就衝出了店門,嘴裏咯咯咯大笑著脫下上衣又裸奔起來。於博彥和寧海倫都追了出去,在人來人往的古玩街上又形成一道讓人心痛的風景線!
恰在這時馬家駒走進古玩街,他一見這個情景立即伸手攔羅伊,羅伊便一頭撞向他的胸膛,結果一下子把他撞個跟頭,羅伊繼續大笑著跑掉了。於博彥和寧海倫,後邊又加上馬家駒,三個人一起追起羅伊來。當他們終於抓住羅伊,於博彥又要脫自己的外衣時,馬家駒鄙夷地拂開了於博彥的手,脫下了自己的外衣給羅伊穿上,然後摟著羅伊肩膀往回走。於博彥和寧海倫一左一右傍在兩邊。馬家駒就見機開口了:
“於老板你欠著羅伊的錢死賴著不給,能不能說說究竟為什麼?”
於博彥不軟不硬地回答:
“馬上給有馬上給的道理,暫時不給有暫時不給的道理。”
馬家駒往地上“呸”了一口,說:
“你要給了她錢,她立馬就可以買房子結婚,可能病就好了。俗話說‘衝喜’、‘衝喜’,衝一下必定有喜。可你為什麼把錢看那麼重,不幹點積德行善的事呢?”
於博彥說:
“這個問題咱們早已談過,現在不提為好。”
馬家駒說:
“不對吧,你曾經對別人許願說,馬上就把賣畫兒的錢分給羅伊,可就是遲遲不見動靜,你看看羅伊現在都急成什麼樣了?”
羅伊被馬家駒摟著,邊走邊傻乎乎地愜意笑著。
於博彥驀然間想起他被綁架的那三天裏,戴口罩的人確實問過這個問題,他也確實回答說回去就把錢給羅伊。但羅伊是這種狀態,他能把錢給羅伊嗎?他賣畫兒所得的兩千萬刨去上稅,刨去給張先令和寧海倫中介費,淨落1280萬,如果按百分之十給羅伊提成的話,至少應該分給羅伊128萬。這個錢數在藍海市市中心買一處八十平米的房子是沒問題的。但圍繞在羅伊身邊的是讓人不放心的馬家駒,實際上何止不放心,簡直令人發指!於博彥被綁架後在黑屋子裏餓了三天,渴了三天,凍了三天,累了三天,那個滋味他能忘得了嗎?雖說公安局也拿馬家駒沒辦法,但於博彥深知馬家駒就綁架他的謀劃者!如果把錢給了羅伊,這筆錢會立即被馬家駒騙走,根本買不成房子,那時候隻要馬家駒做個小圈套,羅伊就會因為精神不正常而說不清道不明,被馬家駒賣了還會幫著馬家駒數錢,這比寫得還準!
當然,於博彥也害怕會被再次綁架,再遭綁架恐怕就不會隻是饑渴問題了。被打成什麼樣子還真就不好說了。想到這一點,他便對馬家駒說:
“錢總是要分給羅伊的,但現在錢被占用,拿不出來,需要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