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上蓋著一層厚厚的烏雲,似有暴雨將至,天地之間,悶熱不少。
皎潔的月光被擋在了厚厚的烏雲之上,沒能滲出一絲一毫。
烏雲之下,除了燈火通明的軍營駐地之外,別的地方都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就像一隻等待著嗜血的巨獸張開的大嘴。
往日裏軍營周圍窸窸窣窣的蟲鳴之聲也突然消失了,沒再發出一丁點聲響。
軍營周圍,死寂一般,寂靜的可怕。
一縷縷黑氣不知從何處飄來,在軍營周圍飄蕩,越來越濃鬱,仿佛有生命一般,緩緩將軍營包圍在其中。
黃銘是一名退役下來的特種兵,既在廣袤的原始森林和熱帶雨林中追捕過逃犯,又在槍林彈雨的內亂國家執行過維和任務。
多少次彈盡糧絕,生死一線,卻因為在無數次出生入死中磨練出來的對危機的感應幫助他躲過了一次又一次生死危機,讓他得以全身而退。
不想再過整日提心吊膽的生活的黃銘主動退了下來,到了軍營裏當了一個小小的教官。
黃銘站在房間內,看著外麵漆黑的夜幕,黃銘感受到背上散發的一陣陣的寒意,過了十幾年刀口舔血生活的黃銘知道,看似平靜的夜幕之下,實則是暗流湧動。
黃銘不由自主的將手伸向了腰間放著的手槍。
聽著窗外傳來的一陣陣宏亮的口號,黃銘安心了不少,這裏可是駐紮了整整一個陸軍連,連隊裏三百多人還配置了性能最好的武器,強悍的火力之下就算一百個訓練有素的特種兵前來攻擊也不會討好。
更何況還有禁區中間那一群陸地神仙,個個都是飛天遁地無所不能,有他們在,自己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黃銘吐了口氣,走出了房間。感受到一股股涼風在軍營裏來回吹拂,悶熱的天氣一下子陰涼了不少,卻讓黃銘突然想起了“山雨欲來風滿樓”這句話。
“唰唰唰”伴隨著一陣電流之聲,燈火通明的軍營內陷入了一片黑暗。
訓練有素的士兵們並沒有慌亂,井然有序的處理著一切,幾十秒之後,備用電源啟動,軍營中間高聳的崗樓之上,一道道耀眼的光束衝天而起,將周圍照的如同白晝。而後在軍營周圍來回巡視。士兵們一個個都是荷槍實彈,警戒在軍營周圍。
黃銘皺著眉頭,問站在身旁的一個士兵:“發生了什麼事,軍營重地,怎麼會突然斷電?”
士兵搖了搖頭:“不知道,應該是電纜出了問題,這才會忽然斷電!”
黃銘點了點頭,心裏,背上卻突然寒意大作:“電纜斷了,最好是這樣吧?”
突然,四五盞探照燈突然停了下來,直直的照著軍營門前的空地。
黃銘順著光柱望去,隻看到光柱中站著一排白色的身影。
仔細一看,黃銘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那一排白色的身影,竟然是一排白色的紙人,這排紙人有十多個,與常人一般大小,通體白色,唯有嘴唇通紅,眼睛處隻有兩個空洞,眉處點了兩點漆黑的眉毛。
周圍的士兵看到之後,也是議論紛紛,心中起了懼意,原本安靜的軍營突然嘈雜起來。
若是在別處,黃銘自然不會怕,可是這裏是戒備森嚴的軍營,明裏暗裏都有人放哨,一般人根本無法靠近。
可是就是這樣,卻在軍營大門口突然出現了一排紙人,不知從何而來,這不由在眾人心裏蒙上了一層陰影。
而連長也不知如何是好,若是獅子老虎,在槍彈之下也不會活過一秒,可現在是這樣自古就寓意不詳,燒給死人的紙人。到底是該毀了還是怎麼著?突然,明亮的光柱之下,這排紙人竟然咧開了塗了鮮血一般的嘴唇,無聲的衝著人群冷冷的笑。
身體周圍黑氣翻騰,緩緩在手上凝結起了一柄如同實質的死神的鐮刀。
連長雖說害怕,卻終究生活軍營幾十年,又是四十多歲的血性漢子,壯誌未消,抬手一連串子彈射向了紙人。
這也給了早已心生懼意,不知如何是好的士兵一個信號,幾百把槍紛紛吐出憤怒的火焰,將如同鋼鐵洪流一般的子彈射向了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