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明,就算有多疲勞,紫幻瞳都會那個時間準時醒來,而身邊梵靳已經不見蹤影。紫幻瞳暗罵自己警戒心太低,不過也沒有過多的去追究,直接翻身下床,步入浴室中,看著鏡子裏難得憔悴的臉龐還有脖間青紫的痕跡,紫幻瞳不由皺了皺眉。用水拍打了臉頰幾下,簡單的梳洗一下,便轉身走了出去。
才從浴室走出來,紫幻瞳便見梵靳不知何時坐在床邊,長長的黑發正滴答滴答地滴著水,身上隻圍著一條浴巾便什麼也沒有,旁邊放著送上來的衣物。見紫幻瞳走了出來,梵靳抬頭看了一眼。“過來。”
微微皺眉,不過紫幻瞳還是走了過去。這時才看到梵靳那精瘦但是不失強壯的身體有許多或大或小的傷口,最為醒目的就是那橫在胸前那幾道傷疤,並不是槍傷,或者是利刃所造成的。倒像是一隻野獸的利爪所留下的。
“我不是女傭。”看著擺放在一旁的衣物,紫幻瞳眉眼泛著冷意。若是想要她伺候,隻能說抱歉。
梵靳眉眼一挑,微愣之後,便清楚紫幻瞳的意思。“雖然我有這個想法,不過現在還不是這個時候。”說完,便從另一邊拿出衣物,直接扔給紫幻瞳。“換上它。”
看著手上的女裝,又見梵靳根本就沒有一絲想要回避的樣子,反而大刺刺地坐在床邊擦拭著頭發。紫幻瞳頓時直接走回浴室之內。撇了一眼落了鎖的浴室門,梵靳眼中閃過一眼冷意,若是他真的有這個心,那道門,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威脅。
當紫幻瞳換好衣物出來之時,梵靳已經穿戴妥當,長發也已經幹了不少,不過依然能看出一些濕意。而這時,西索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大人,競標時間是九點,其他勢力已經彙聚,請問大人何時出發?”
“半個小時之後。”西索應了一聲,便退了下去,見紫幻瞳那憔悴的臉,雖然讓男人看了忍不住憐惜,不過梵靳依然微皺了眉。他不喜歡她此時的模樣,像是一碰就碎的瓷娃娃,而他一向對那種空有美麗卻十分脆弱的東西沒有什麼好感。“若是你想要讓所有人都看到你這麼脆弱的模樣,我是不介意你就這麼出去。”
紫幻瞳聞言,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便走向一旁昨日才剛送來的梳妝鏡前,看著擺放在上麵的瓶瓶罐罐,眉頭緊皺,眉宇間的冷意更甚,像是看毒藥一般。半響才坐了下來。
意大利羅馬的競技場,流傳了千年的傳說。諾大的會場,用石頭建築而成,一層一層大塊的石頭成一個環形堆砌上來,一層一層的想高處遞減,最高點居然有五六米高,經過了千年,依然殘留下當年那時候的輝煌。已經幹透幾乎成為石頭本身顏色的紅,從每一個縫隙,每一個石頭本身,都顯示著它的猙獰,顯示著它的殘忍。
觀眾席上早就坐滿了人,為這一個提前而開始的精彩盛會而瘋狂喝彩著。而在最高處那一處貴賓席上,各落座了許多人,在他們周圍分別站著許多保鏢,身上那或冷厲或猙獰的氣息便表明了那些人的身份。
當梵靳帶著紫幻瞳出現在競技場上之時,貴賓席上的所有的人都一瞬間的驚豔,然而,在場的人都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物,那一份定力還是有的。隨即,心中的疑惑越來越深。在他們的印象中,從來沒有見過眼前的人,不過雖然疑惑,但是卻沒有立刻發作。
那正忙於招待的黑手黨教父一見梵靳等人,忙上前。“梵家當家,您真是準時,競賽馬上就要開始了。請問您所要推薦的人選.....”
梵靳冷冷地看了男人一眼,沒有回答他的話,直接越過他走到位於貴賓席的中間位置坐下。頓時男人一愣,不過很快便反應過來,對於梵靳那近乎漠視的態度也不動怒,畢竟自己在他麵前一比,也什麼都不是。
黑手黨教父的那一句話,卻有效的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眼前那俊美如神的男子便是傳說中賽海爾家族的當家——撒旦。頓時都紛紛麵露震驚之色。當中有些人也認出了站在梵靳身邊的那名男人便是與他們有過交集的西索,梵靳貼身的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