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馳的車子,終於在梵靳臨時的住所停下,老早就有人通知,發生嚴重的意外,整棟宅子都燈火通明,早已經準備妥當,守門的仆人,更是見到車子停下就立刻上前打開車門。
“醫生呢?”梵靳抱著紫幻瞳步下車,大步往宅子內走去。他前腳才剛到客廳,一個看起來和梵靳差不多大,帶著金邊眼鏡,滿身書卷氣息的男子已經提著藥箱走上前來。
“我在這裏。”他從容的說道,神情鎮定,對於這類事情,作為專屬醫生的他來說早就習以為常。“情況怎麼樣?”
“她中槍了。”
“子彈呢?”
“還在傷口裏。”
“意識如何?”
梵靳低下頭看著懷裏的紫幻瞳一眼,雖然她嘴唇發紫,臉側蒼白,隻能依偎在他的懷抱中,但是她那雙眼依然冷冷含著怒氣地瞪著他,沒有閉上眼,“意識清醒。”
“很好。”
在兩個男人說話間,梵靳已經抱著紫幻瞳來的臥房,將她放在床上,一手毫不猶豫地將她的衣物除去,瞬間除了貼身衣物之外,紫幻瞳的上半身幾乎是半裸著。不過在場的兩個男人都沒有去注意眼前的美景,而梵靳的另一隻手掌依然壓住她的傷口。
那年輕醫生迅速戴上手套,痛棉布沾著酒精,彎下腰,仔細擦掉傷口附近的血跡,一邊端詳著傷口,還不忘一邊問話。“小姐,你聽得見我說話嗎?”酒精的刺激之下,讓紫幻瞳痛得抽氣不已,一時之間開不了口,隻能點頭響應。
醫生點了點頭,那處一小罐玻璃瓶,跟一個鐵製的盒子,從裏麵取出針筒,隻見他熟練地將麻醉藥裝入針筒裏,一邊耐心的解釋。“我要把子彈取出來,現在我替你打麻醉,但是麻醉藥通常要等到五到十分鍾之後,才會完全生效。你失血太多,而且傷口是在胸口,關係許多重要的器官,不能拖太久,不然會損傷到其他的器官,所以無法等到藥效完全的生效。”
紫幻瞳半垂著眼喘著氣,聽著醫生的話,那就代表著,她必須在痛覺尚未消失之時,就承受著手術的劇痛,為了活命,她沒有別的選擇。她隻能同意。“你......你動手吧......”
醫生點點頭,將針頭紮入她的胸口,然後抬起頭,告訴始終沒有離開的梵靳。“你可以把手移開了。”
梵靳麵無表情,將沾滿鮮血的手移開那條昂貴的領帶,如今,臨時充當止血帶的昂貴領帶此時已經沾滿了她的血,再也看不出原本的顏色。而失去梵靳的壓製,那紅色的血液又暈染開來。
醫生拿起醫療用具,拿開那條領帶,但是傷口中的血又如泉湧一般冒出,然而,拿出手術刀,在仍舊血流不止的傷口中,稍微切開了一下,然後再把傷口撐開。
當手術刀劃下的瞬間,紫幻瞳緊咬著唇,強忍著那陣劇痛,一顆顆汗珠,很快從她的額頭冒出。原本,她還能忍受得住的,但是當那一個醫生用鉗子撐開傷口的時候,她的忍耐力已經超過了極限,那陣疼痛讓她失去了理智,甚至握緊拳頭,本能地想要攻擊加重她疼痛的醫生。
梵靳的動作卻比她更加快速,他已經早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另外一邊上床來,用染血的手牢牢地握住了她已經抬起來預備攻擊的小手,那本能的力道都讓梵靳的手略微有些刺痛,若是這麼一個紮實的下去的話,醫生不重傷也會昏迷,而手中作為她取子彈的醫療用具也會讓她小命難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