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之地所出的毒蜘蛛,自然是怕火,炎熱的火光所過之處,那在珠玉廊內悠閑的毒蜘蛛立刻飛速的後退,鑽了出去,逃命似的往更加黑暗的方向爬去,就怕那灼熱的溫度讓它們死無葬身之地。火光閃爍,兩人暢通無阻。
然而,梵靳和紫幻瞳兩人心中都很清楚,留下這些東西的人,雖然不能肯定是不是和貝薩流斯家族有關,但是卻很肯定,那個人來過這裏,而且還又回來過,不然不可能這麼清楚,也就是說,這裏一定有出口。
這真正的珠玉廊雖然比之前的短,但是卻在於它的蜿蜒曲折,所以兩人也走了許久才到達盡頭,一扇比之前的更加的景致而奢華的大門。大門的表麵鑲滿了貨真價實的寶石,連那把手都是用黃金打造。這奢華的手筆,讓紫幻瞳終於能感覺到三百多年前貝薩流斯家族的財力。
與梵靳用力地推開這奢華的大門,與那奢華的大門相比,裏麵的景致卻十分的詭異。門內的空間很大,至少比之前的大廳還要大上很多。而這裏卻分了幾個區域,一個像是議事廳,那巨大的會議桌便坐著幾十位或男或女,或老或少的人,從穿著打扮和氣息來看,應該是貝薩流斯家族的成員,那些人的臉色,或憂心,或事不關己,或幸災樂禍。坐在主位上的是一個老人,正張口不知道要說什麼。無一例外也跟外麵大廳裏的人一樣被冰凍住了。
而另一邊,又換了一個場景,在高高的階梯下,許許多多的人站在那兒,微仰起頭雙手交握放在胸前,很是虔誠地看著站在階梯頂端的人,幾位牧師打扮的男人站在四周,而在其中半跪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握拳放在胸口,似乎在起誓著。
那少年的臉,卻讓梵靳的眉頭微皺,總感覺那張臉似曾相似。
然而,看到最後一個場景的時候,紫幻瞳的臉色劇變,瞬間是失去了冷靜,手中的火把掉落在地上也沒有察覺到,下一刻也不顧身邊的梵靳,快步跑向右邊的那一處冰凍人體。不,該說是一對冰雕。那是在場唯一隻是單純用冰雕琢而成。
那是一對坐在椅子上年輕的男女,男子有著深刻的五官,十分的英俊,可以說是俊美得過了頭,臉上帶著溫柔地笑意。他微低下頭看著靠在自己肩膀的女子,眼中是濃濃的愛意。而讓紫幻瞳震驚失態的便是那名美麗女子,五官很柔和,紫幻瞳伸出手,微顫著輕輕地一一地撫摸著女子的五官,然後目光在看到女子手中所帶的玉鐲和戒指,還有那小巧的耳環,紫色的眼瞳因為震驚而更加的透亮,那眉眼還有氣質,都在她每每在夢中看到的母親啊!
目光緩緩地移到母親身邊的男子,那張臉,很熟悉,紫幻瞳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臉,男子是什麼身份,此時心中已經得出了答案。冷漠的心,是激動,是怨恨還是什麼,她已經分不清楚了。
意外地看見紫幻瞳的失態,梵靳微微皺了皺眉,撿起地上的火把,緩緩地走了過來,看著那對很普通的冰雕,半響,像是發現了什麼一般,盯著那男子的臉,黑紅色的眼微微一陣緊縮,然後,梵靳緩緩地轉過頭看著身邊的紫幻瞳,目光停留在她的臉上。他終於知道,剛才那個起誓的少年的那張臉在哪兒見過。那五官模糊中有紫幻瞳的影子。而紫幻瞳的臉和眼前的這個男人,更是相似至極。
這裏的人,毋庸置疑是貝薩流斯家族的成員,那個起誓的少年,該是成人禮才有的動作,而在三百多年的英國,除了正統貴族的血脈,沒有人有任何的資格對著神起誓成人之禮儀。也就是說,那個少年和這個男人是貝薩流斯家族的正統血脈,主家一脈。
那麼,紫幻瞳的身份,就不言而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