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歌兒姐,你下午打個電話給喬鳳,請她過來吃飯。就說你請她。”
在趙歌的小飯店吃完中飯,範鴻宇對趙歌說道。
自從範衛國調往地區之後,管麗梅也跟著調到了地區,範虹彩自然轉學到彥華一中上學,範鴻宇在趙歌這裏吃飯的次數越來越多。農機廠的大食堂,確實比較難吃,範鴻宇雖然不怎麼挑剔,但有好吃的飯菜總比難吃的飯菜更受人歡迎。
他現在吃得起館子。
何況趙歌從來也沒跟他算過夥食費。
“好端端的,為什麼要請她吃飯?”
趙歌一邊給他泡茶,一邊笑著問道。
一般範鴻宇來店裏吃飯,都是和趙歌小花以及其他幾個“國庫券收購員”一起吃,就像是一家人。這其實也是趙歌的一種“小手法”,以防將來範鴻宇要和她算夥食費時,有個推脫的理由。
不過範統計員似乎也從未提過要交夥食費,有心要占這小便宜。
每次吃完飯,趙歌必定親自為範鴻宇泡一杯熱茶,儼儼的,清香撲鼻,宛如伺候自家男人。
範鴻宇笑道:“這個你暫時別問,下午就知道了。”
“好。”
趙歌依言點頭,果然不再問。
對於範鴻宇說的話,趙歌越來越言聽計從了。
“鴻宇,咱們到樓上算下賬吧。”
等範鴻宇抽完煙,喝了幾口茶,趙歌也收拾幹淨了桌子,洗了手,對範鴻宇說道。
這兩個月,趙歌的小臥室內也起了些變化,最明顯的變化是多了一張竹椅,鋪著黃色的棉布坐墊,軟綿綿的,每次範鴻宇一“大駕光臨”,趙歌便請範鴻宇坐在這張竹椅子裏,儼然老爺,趙歌則坐了一張小凳子在他身邊,翻開賬本,一一彙報。
兩個月下來,他們的資本已經像滾雪球似的,越來越大了,各處籌集來的本金加上盈利,趙歌現在手裏頭已經有了將近四萬元,其中一萬三千多是盈利。
在這個方麵,趙歌頗有天賦,哪些是“股本”,哪些是“借款”,哪些是“盈利”,區分得一清二楚。在這宇陽縣,她和範鴻宇已經是小小的富家翁了。
八十年代中期,萬元戶還是大受表彰的對象。
“鴻宇,這生意不大好做了。”
趙歌有點憂慮地說道,漂亮的黛眉微微蹙了起來,伸手輕輕捋了捋頭發,順便舒展一下柔軟的身段。這不經意的小動作,往往能對男人形成巨大的吸引力。
“是不是已經有人跟進了?”
範鴻宇隨口問道。
“是啊,現在至少還有兩批人在做這生意。城關鎮的國庫券,基本上都被我們收光了,剩下的都是些暫時還沒到期的國庫券。他們已經在收這些沒到期的了,我們是不是也收點?”
趙歌仰起頭,望向範鴻宇,等他拿主意。
這個情況,早就在範鴻宇的意料之中。小小縣城,私人手裏能有多少國庫券?大頭都在單位。但是單位這些國庫券,卻是不會輕易賣給私人的,單位頭頭怕擔責任。就算沒有其他兩批人一起來做,這生意在宇陽縣城也做不長久。
“沒關係,能賺到這麼多,已經很不錯了。”
“那,你的意思是說,這生意就算了?”
趙歌說道,臉上露出戀戀不舍的神情。兩個月賺了一萬多元,趙歌正是心勁十足的時候,忽然說不做了,又哪裏割舍得下?
範鴻宇笑道:“怎麼能算了?最少也還要做幾個月,等手裏有十萬左右的本金,咱們就能做大生意了。”
“十萬?”
擱在以前,在趙歌眼裏,十萬是個遙不可及的天文數字,就算是做夢,也從未想過手裏能有這麼多錢。但現在,她手裏已經有了四萬,十萬雖然依舊很驚人,卻不再是可望不可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