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就是二哥!
與眾不同!
鄭天平一口老血幾乎要噴出來。
範鴻宇說話,看似無禮之極,卻句句敲在節骨眼上,令他完全沒辦法招架,更不要說還手之力了。範鴻宇掐住了他兒子的性命,就等於掐住了他鄭天平的脖子。
鄭天平一張臉漲得通紅,死死瞪了範鴻宇一眼,猛地一跺腳,大步退了出去。
立時便被大群警察團團簇擁起來。
鄭天平低聲詢問,料必是在問此事的來龍去脈。
又是幾分鍾過去,外邊的人群再次起了騷動,“歸書記”,“王縣長”的招呼聲此起彼伏,卻是宇陽縣的一二把手聞訊趕來了。
這是驚天大案,得知消息,兩位當家人別的什麼都顧不得,急匆匆就趕了過來。
鄭天平連忙迎上前去,低聲說道:“書記,縣長……”
“老鄭,怎麼回事?”
歸書記年紀和鄭天平相當,略長一兩歲的樣子,身材矮胖,肚子高高凸起,頗有一把手氣度。王縣長正好和歸書記相反,年歲差不多,卻瘦高瘦高的。有人開玩笑說,宇陽縣的一二把手,說相聲乃是絕配。王縣長恪守官場規則,一切唯歸書記馬首是瞻,並不開口相詢。
這又不是啥好事,搶著上前做什麼?
鄭天平素日對歸書記並無敬意,甚至隱然還有些對著幹的意思,歸書記也很少在他麵前擺一把手架子,但此時此刻,鄭天平卻覺得歸書記這個態度再也合適不過。
危機關頭,一把手就得有一把手的範兒!
“歸書記,具體情況我也還沒了解清楚……”
鄭天平將案情簡單地介紹了一遍,鄭峰匡等人在火車站附近行凶傷人,意圖強暴佟雨這樣的“引子”,自然略過不提,重點突出範鴻宇持槍傷人的情節。
其實剛才,在眾人七嘴八舌的敘說之中,鄭天平已經對全案有了個大致的印象,說鄭峰匡在火車站見色起意,鄭天平那是絲毫也不懷疑。自己生的兒子是個什麼德行,鄭書記心裏有數。隻是鄭天平卻有點懷疑,範鴻宇和夏言這兩個半路殺出來的“李逵”,恐怕不是像範鴻宇自己說的那樣,是適逢其會。
不過,假如不是適逢其會,也不大可能是預謀啊……範鴻宇怎麼可能知道鄭峰匡今天會在火車站欺負人,還將人帶回公安局來,然後預先在路邊等著?
鄭峰匡見色起意絕對是個臨時性的動作,甚至葆興不為那個被欺負的小販打抱不平,這事也不會發生。
預謀之事,說不通!
隻能說,實在太巧合了。
範鴻宇正好要找鄭峰匡的晦氣,碰上了這麼一檔子事。
“豈有此理!這還了得!”歸書記一聽,勃然大怒,低聲怒吼道:“你說,這人是範衛國的小孩?”
“是的,歸書記,罪犯剛才已經親口承認了。”
鄭天平說得咬牙切齒。
八十年代中期,所謂“犯罪嫌疑人”一詞尚未興起,直接就用“罪犯”代替了。一不小心,範主任就變成了罪犯。
“馬上給地區工業局打電話,讓老範立即趕過來處理。怎麼回事嘛!”
歸書記十分憤怒。
原以為是窮凶極惡的流竄犯罪分子作案,不料卻是兩個紈絝子弟之間“爭風吃醋”,以致釀成如此大禍,歸書記心裏頭那個憋啊!
“歸書記,電話已經打了……就是,我小孩現在受傷嚴重,必須要馬上治療。等老範從彥華趕過來,怎麼著也要一兩個小時,怕是耽擱不起了……”
鄭天平小心翼翼地說道。
歸書記怒道:“哼,我去見他。我不信他敢向我開槍……還反了他了!”
和鄭天平一樣,得知持械劫持人質的“罪犯”是範衛國的兒子,歸書記立馬也有了心理優勢。畢竟都是熟人嘛。
“書記,我看還是小心一點為好。”
直到此時,一直默不作聲的王縣長才低聲提醒了一句。
那些個紈絝子弟,全都被慣壞了,可不見得會買你縣委書記的賬。反正都已經開過槍,再多開一槍又何妨?
歸書記“萬金之軀”,豈能親身犯險。
反正現在傷勢嚴重的是鄭天平那個不爭氣的兒子,這家夥,欺男霸女,五毒俱全,早就該死了。若是能借範衛國小孩的手,給一槍蹦了,正好一了百了。
王縣長早就看鄭天平不慣了。
果然此言一出,鄭天平充滿怨毒的眼神便掃了過來,王縣長神色紋絲不動,全當沒看見。
ps:還在外地,不知道推薦榜情況如何,諸君請給餡餅紮起,非常感謝!
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