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鴻宇笑笑,隨手將擺在櫃台上的那套女裝拿了起來,向鄭阿姨遞過去。
鄭阿姨條件反射般往後退了一步,滿臉驚懼,似乎那套華美的女裝乃是毒蛇惡獸,隻要她伸出手去,就會被狠狠咬上一口。
“不要緊,鄭阿姨,既然花了錢,衣服就是我們的了。”
趙歌及時在旁邊微笑說道,語帶安慰之意。
盡管她還不是很搞得清楚,範鴻宇和這一家子之間到底是何種關係,但範鴻宇願意為他們掏一萬塊,這關係不會太普通。趙歌自動自覺擔負起了賢內助的擔子。
“媽,別耽擱了,快走吧。”
付玉龍連聲催促起來,實在怕得狠了。
“好好……”
鄭阿姨也不敢多所耽擱,忙即伸手接過了衣服,一手攙扶著女兒,疾步向外而去。
“光哥……”
紋身男朝光頭男叫了一聲,帶著詢問的神色,自是在“請示”光頭男,要不要攔住他們。畢竟他們開價是一萬二,範鴻宇隻給了一萬,似乎不足數。
光頭男搖了搖頭。
範鴻宇說得沒錯,做人要知足,不可過為己甚。
光頭男也看出來了,範鴻宇絕不是付玉龍這樣的膿包貨色可比的,正經是個人物,真要把人給惹毛了,可不見得是個好主意。
“宰人”這個行當,也要看人施法,不可一概而論。有些人竟可以放心宰,宰得再狠也不會出問題。但有些人卻是萬萬不能宰的,今兒宰了人家一刀,說不定明天就會有十刀百刀砍回來。
眼見得範鴻宇等人走過來,圍觀的人群又自動自覺地讓開了一條道路。
今兒個還真是大開眼界,牛人迭出。上午剛剛有人花兩萬二,將皮爾卡丹剪成了破抹布,這又鑽出來一個,為了管個閑事,隨手甩出一萬塊硬紮紮的大票子,眉毛都不抬一下。
“鄭阿姨,怎麼回事?”
好不容易,遠離是非之地,範鴻宇便開口問道。
“嗨,別提了,他媽的今兒真倒黴……”
不待鄭阿姨答話,付玉龍已經大聲嚷嚷了起來,邊說邊重重朝地上吐了口濃痰,滿臉晦氣。
“這個購物廣場也太不像話了,這是明擺著宰人呢!媽,咱們不能就這麼算了,得告訴我爸,找這幾個混蛋算賬。他媽的,王八蛋!”
眼見得離得遠了,料必光頭男和紋身男再也聽不到,付玉龍的嗓門就不是一般的粗大。不過用的還是洪州方言,這也是付公子的“精細處”,就算光頭男聽到了,諒必他們也聽不懂洪州方言。
“你住嘴!”
鄭阿姨狠狠瞪了付玉龍一眼,氣不打一處來。
平日裏付玉龍在家裏廠裏,都是一副少爺脾氣,人模狗樣的,不曾想到了外邊遇到點事,就變成那樣的熊包軟蛋,和範鴻宇一比,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鄭阿姨真要給他氣死了。
這會子還在這裏喋喋不休的發狠!
“小範啊,今天真是謝謝你了。”
鄭阿姨隨即扭過頭,對範鴻宇說道,道謝之意甚是誠摯。
今天若不是意外碰到範鴻宇仗義援手,還真不知道這事該如何收場。別的不說,萬一付婷婷再受個什麼委屈,女孩子家家,這名聲可就毀了。就算事後找回場子,又有什麼用?
範鴻宇笑著擺了擺手,說道:“鄭阿姨,這也是趕巧碰上了,談不上一個謝字。”
“要感謝的,一定要感謝的……小範,你放心,那一萬塊,待會回了賓館,我就給還給你。今天也是不巧,剛好身上沒帶那麼多現金,出洋相了,唉……”
鄭阿姨長長歎了口氣,神情又是懊喪又是羞愧。
出這麼大洋相,無巧不巧的,還被範鴻宇撞到,真是倒黴到姥姥家了。
範鴻宇笑道:“鄭阿姨,先不說這個了,錢是小事。婷婷受了些驚嚇,我先送你們回賓館休息。付廠長也在賓館吧?”
“在的在的……老付到江口來參加一個會議,中南六省煙草係統的負責人座談會,我們就跟著一起過來旅遊,沒想到碰到這樣的事情。這哪是服裝市場,簡直就是土匪窩子!”
鄭阿姨說著,神色變得激憤起來。
這口窩囊氣,當真難以咽下去。
隻不過這裏是江口,不是洪州,今兒丟這麼大一個麵子,卻不一定能找得回來。都說強龍不壓地頭蛇嘛,光頭男他們敢於如此欺壓訛詐外地客人,肯定也是有底氣的。一般的店老板,可不敢這樣搞。
一念及此,鄭阿姨的心情變得益發糟糕。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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