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書記便向尚為政解釋道:“尚老,樹亭坳的群眾,都有編織竹製品的手藝,靠這個東西賺幾個油鹽錢。”
尚為政微微頷首,說道:“就地取材,很不錯。”
範鴻宇插話道:“這些手工編織的竹製品,工藝太簡單,式樣也比較老,附加價值不高。如果能在工藝和品種方麵加以創新,形成一定規模的生產能力,加上良好的銷售渠道,效益會成倍增加。”
“是呢是呢,曾冠青就是這個想法,他打算搞一個竹製品加工廠……”
曾書記連聲附和,話說到一半,好像突然想起什麼,戛然而止,臉上閃過一抹尷尬之色。
薛益民便瞥了他一眼,嘴角含笑。
曾書記神情益發尷尬。
貌似在區公所的時候,他口口聲聲對曾冠青不了解,這下子卻是說漏嘴了,連曾冠青回鄉之後想要幹些啥事都一清二楚。
看來,“言多必失”果是至理名言啊!
接下來,曾書記慌亂之中又犯了個“錯誤”,居然並沒有向村裏的村民打聽,徑直就將尚為政等人領到了曾冠青家裏。
這是一棟很古老的土磚屋,隻有半米高的青磚基腳,牆壁上應該刷過一層石灰,不過很多地方都剝落了,露出了裏麵黑黃顏色的老土轉。
所謂土磚,製作工藝極其簡單,原料就是來源於稻田之中的泥漿,用一個木製的坯模,將稻田裏的稀泥鏟入其中,用腳踏平,置於陰涼之處風幹,就是成品土磚,可以用來建房子。自然,這種土磚談不上質量,僅僅隻是最簡單的建築材料,其堅固結實程度,和經過燒製的紅磚完全沒有任何可比性。最大的缺點是無法經受雨淋。
但在過去的艱苦環境之中,燒製紅磚是紮紮實實的“奢侈品”,貧苦人家很少建得起紅磚瓦屋。一路行來,樹亭坳村絕大部分民居俱皆是這種老式土磚房子,紅磚瓦屋極其少見。
建國四十年,樹亭坳村依舊不通公路,與外界交通極不便利。完全可以想象,在建國之前,這裏是如何的貧窮落後。估計那個時候,就算這樣的土磚屋恐怕也見不到幾間,多數村民就是茅棚棲身。須知建造土磚屋,也隻能節省紅磚,諸如房梁,椽子,青瓦這些建築材料都是必不可少的,得花一大筆錢。
土磚屋前,一名年歲極高的老婦人安詳地坐在堂屋外邊,手裏擺弄著一些竹篾,正在編織一種小型的三角狀容器,有點像是撮箕的模樣。
這位老婦人穿著老式的青色對襟褂,頭發斑白,看上去至少也有八十開外了,很專心地編織著手裏的竹撮箕,沒有注意到尚為政等人的到來。
“五阿婆……”
曾書記大步上前,高聲叫道。
敢情這位就是曾冠青的母親。
五阿婆聞聲抬頭,遍布皺紋的臉上立即綻開笑容,看上去十分慈祥,笑嗬嗬地說道:“喲,是曾書記來了?快,進屋坐吧……”
說著便放下手裏的竹製品,顫巍巍地站起身來,倒是無需別人攙扶,身子骨似乎頗為硬朗。而且一眼就能認出曾書記,可見眼睛還很好使。
“五阿婆,不忙不忙,來貴客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中央來的大領導,尚老……”
曾書記便忙不迭地給五阿婆一一介紹尚為政等人。
五阿婆慈祥地笑著,一一點頭,神態安詳,似乎並未被尚為政等人的身份“嚇住”,就好像來的是普通客人,含笑接待。
說起來也是,到了五阿婆這個年紀,這世界上還有多少人多少事值得她驚訝不已呢?
中央來的大領導也好,隔壁村裏來串門子的親戚也好,在五阿婆眼裏,都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一樣的熱情接待。
“你好,五阿婆。”
尚為政疾步上前,主動和五阿婆握手,很是客氣。
“你好,尚老。”
五阿婆以方言答道,難為她這麼大年紀,曾書記一介紹,就能記住尚為政的“名字”,而且氣度安詳,應對得體,顯然見過“大世麵”,不是普通鄉下老嫗可比。
曾書記早就介紹過,五阿婆是當年的支前模範。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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