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貴姓啊?”
見範鴻宇點頭,二壯頓時興致大發,笑著問道,努力在自己的雲湖方言之中加上一點洪州腔調,以顯示二壯哥也不是土包子,見過大世麵的。
“姓範,模範的範。你貴姓?”
“姓葛,我就叫葛二壯,家裏就是十原鎮的,大夥都叫我二壯哥。”
葛二壯傲然說道,似乎二壯哥在十原鎮當真是個大大有名的人物。
“範老板,二壯哥可是我們十原鎮有名的大哥,年年和朝陽農場那些人打架,都靠著二壯哥撐腰,咱們才回回打贏。你在十原鎮碰到什麼事,隻要跟二壯說一聲,天大的麻煩都不怕。”
老板娘三姐又端著一大盤青椒炒油渣出來,擺在範鴻宇麵前,笑著接口,為二壯哥狠狠揚名立萬一番。
“嘿嘿,朝陽農場那些家夥算什麼?跟我們十原鬧,也不看看他們夠不夠分量。我二壯不是在這吹牛,他們再敢鬧,我就直接送幾個去見閻王爺。以為他們是吃國家糧的了不起?還不是一群土農民!”
二壯立時便變得牛皮哄哄的。
範鴻宇不由來了興趣,問道:“二壯,你為什麼要和朝陽農場的人打架?好像這個事,跟你沒關係吧?”
就目前了解的情況來看,朝陽農場和十原區的衝突,主要是發生在農場三大隊和十原區二周鄉的幾個村之間。
三大隊的轄區和二周鄉接壤,一些土地存在著爭議,還有漁業上也有爭端,加上雙方的“宿怨”,一點小矛盾就能釀成暴力衝突。葛二壯應該是十原鎮上的人,不像農民,怎麼也會參與到“邊界爭鬥”中去?或許其中另有隱情。
葛二壯橫了他一眼,有點輕蔑地說道:“範老板,你是大學生吧?一看就知道是知識分子,斯斯文文的,這些事,你當然不知道了。”
範縣長摸了摸下巴。
想範二哥前世今生,兩輩子加起來,這還是頭一位說他“斯斯文文的”,範二哥不勝歡喜之至。
看來一個人要變斯文,就得當官,官當得越大,人就越斯文。哪怕吃人不吐骨頭,麵子上也是風淡雲輕,嘴角絕不會留下一抹未曾擦拭的血痕。官員吃人水平越高,幫他擦嘴抹手的狗腿子就越多。
“朝陽農場那些地,本來就該是我們十原的,關他們什麼事?當年圍湖造田,全是我們出的力,他們憑什麼來撿現成?還敢跟我們打,他媽的那是不想活了。我隻要招呼一聲,立馬就是幾十把刀子幾十把火槍,砍不死他們?你到處打聽打聽,這十原區是誰的地盤。”
葛二壯傲然說道。
“是啊,範老板,你是到我們這裏來收魚的老板吧?跟你說,要收魚好辦,隻要跟我們兄弟幾個搞好關係,二壯哥給你撐著,你想收誰家的魚就收誰家的,價錢絕對是最便宜的。保證你賺得腫起來。”
那邊,另一個喇叭男就笑著說道,雙目炯炯,滿是貪婪之意。此時此刻,範老板在他們眼裏,就是一隻大肥羊。
“哦,二壯你還做魚生意啊?”
“嘿嘿,你錯了,我不做魚生意,我收保護費。保護費你懂吧?看過香港電視沒有?不管是誰,要到十原鎮來收魚,就得經過我二壯哥的同意。我同意了,你這生意才能做起來,才能賺到錢。要是惹我不高興,嘿嘿,不管你是誰,也休想在十原鎮收到一條魚。就算天王老子來了都不行!”
葛二壯斜乜著範鴻宇,輕蔑地說道。
這些大學生,仗著讀了幾句話,就以為自己是個人上人了,其實屁用沒得。
“對不起啊,二壯,我不是來做魚生意的,我是來旅遊的。”
範鴻宇笑笑,說道。
此人公然在範縣長麵前收保護費,還問他懂不懂什麼叫保護費,也算是膽大包天了。
“切!早說啊,害我浪費那麼多時間跟你廢話!”
葛二壯頓時大為不爽,一揮手,回到了自己的座頭上,拿起一瓶啤酒,對著瓶口就吹了起來。還以為碰到個才學著做生意的大肥羊呢,誰知道是來旅遊的。害二壯哥白費心機。
旅遊?
來十原鎮旅遊?
葛二壯連聽都沒聽說過!
這十原鎮有什麼好旅遊的?
看破房子聞魚腥氣麼?
神經病!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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