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不由駭然。
再沒有想到,周子其竟然當麵和範鴻宇頂撞起來。
“你拿腦袋擔保?周子其同誌,你的命沒那麼值錢!請你搞清楚,整個蘆花鎮,有八萬人口。這防洪大堤真垮下來,那就是幾萬人的生命受到威脅。你一個腦袋,擔保得了嗎?”
範鴻宇勃然大怒。
“既然你們鎮黨委沒有能力修好這條防洪堤,那就自己向縣委縣政府打報告,主動讓賢,讓能夠把工作做好的同誌來做。”
周子其一張臉漲得通紅,甚至渾身都有點微微顫抖。
呂敏峰嚇壞了,連忙說道:“範縣長,範縣長請息怒!周書記絕對不是那個意思,他,他隻是向縣長表決心……範縣長,我們工作沒做到位,你批評得完全正確,我向你檢討,深刻檢討!請範縣長再給我們一點時間,我們一定在五天,啊,一個星期,一個星期之內,我們會把所有整修加固工程全部完工。那個時候,如果我們還沒有搞好,我們主動向縣裏請求處分!”
呂敏峰這也是被逼無奈。
周子其再是陸玖的親信,這樣當場頂撞縣長,說到哪裏去,都是周子其理虧,惹得範鴻宇的牛脾氣上來,就算陸玖也不好過分偏袒周子其。
周子其也實在是被陸玖“慣壞了”,從來都沒有一位縣領導,會這樣不給麵子,疾言厲色地當眾訓斥他,腦子一熱,有點不計後果。
而呂敏峰的無奈在於,這兩位牛人鬥法,搞不好他呂敏峰會躺著中槍。萬一鬧大了,追究起來,他才是蘆花鎮防汛抗旱指揮部的指揮長,陸玖為了給周子其一個台階下,同時又要照顧範鴻宇的麵子,極有可能拿他呂敏峰開刀,當周子其的替罪羊。
豈不是冤枉死了?
根據呂敏峰對周子其和陸玖性格的了解,這樣的事,他們絕對幹得出來。
現在隻能寄希望於範鴻宇,沒打算馬上和陸玖翻臉。當然,周子其也不能不識好歹,硬把範鴻宇往牆上推。
呂敏峰一邊向範鴻宇賠不是,一邊連連向周子其使眼色。
其實剛才那番話一出口,周子其就後悔了。無論如何,範鴻宇是一縣之長,是縣裏的二把手,還扛著個省府一秘的金字招牌,自己如此衝動,實在是找死的節奏。
真要將範鴻宇推到了牆上,隻怕範鴻宇會不顧一切,一定要將他幹掉!
“範縣長,對不起對不起,你瞧我這張嘴,光知道胡說八道……哎呀,昨天淋了點雨,感冒了,發燒,腦子暈暈乎乎的,都不怎麼會說話了,對不起對不起,請你大人大量,不要計較。呂鎮長說得對,是我們的工作沒有做到位,讓縣長操心了。我檢討,我向縣長向縣政府做深刻檢討……”
周子其的彎子轉得極快,立馬就換了一副臉色,一迭聲地向範鴻宇賠不是,不住地點頭哈腰。
官場上,沒有這種厚如城牆的臉皮,還真的混不下去。
“範縣長,剛才呂鎮長已經代表鎮裏的防汛抗旱指揮部表了態,七天,請範縣長再給鎮裏七天時間,我一定會督促他們把這個工程掃尾。到時候請縣長再來檢查,如果沒搞好,我們主動向縣委縣政府請求組織處分!”
周子其又點頭哈腰地說道。
呂敏峰暗暗舒了口氣,周子其的思維總算是恢複正常了。
不過一轉念,呂敏峰又暗暗咬牙。
這個周子其,說話好不皮裏陽秋,到這個時候,還不忘把主要責任推到他呂敏峰和鎮防汛抗旱指揮部的頭上,自己隻負責督促,真出了問題,還得是他呂敏峰來扛大頭。
誰叫他是防汛抗旱指揮部的指揮長呢?
“七天?”
範鴻宇不動聲色地反問了一句。
“對對,七天,就是七天,最多七天,一定能把工程掃尾……”
“好,就再給你們七天時間。七天之後,如果工程還沒有掃尾,周子其同誌,呂敏峰同誌,請你們記住你們今天說過的話。我要看到你們自請處分的報告。”
範鴻宇緩緩說道,銳利的眼神,定定落在周子其臉上。
“好的好的,一定一定,請範縣長放心,我們一定把這個工作做好。”
周子其心裏一晃悠,一下子變得很不踏實了。但話已出口,當此之時,也已沒了騰挪閃避的餘地,隻能硬著頭皮頂上去了。
範鴻宇不再說話,轉身就向尼桑車走去。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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