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也不是你家裏開的!你有什麼手段隻管使出來,看看誰怕了你?”
範鴻宇尚未回答,李秋雨頓時就炸了,冷冷望著許總,冷冷說道,杏眼圓睜,小臉揚了起來,閃過一抹煞氣。
範鴻宇沒來的時候,李秋雨可以忍,許總公然罵她是“小**”,李大姑娘也隻是甩個巴掌了事,卻未曾擺出這樣“決一死戰”的架勢。
現在這個女人竟然敢這樣跟範鴻宇說話,明白端出了“天子腳下皇城根兒”高端人士的範兒,瞧不起“鄉巴佬”,是可忍孰不可忍。
真要比後台比勢力,李大姑娘和佟二姑娘難道還怕了誰不成?
“喲,牛起來了啊?好好,這首都城是你家開的了。在酒吧陪個酒,還陪出大腕範兒了?行,你們給我等著,我不信收拾不了你們!白政委,這可是你不給我麵子,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七姐,虎子,咱們走,去分局!”
許總冷笑一聲,壓根就不耐煩再在這裏糾纏,水蛇腰一扭,小皮鞋“咯噔咯噔”敲打著地板,被緊窄套裙包裹著的豐滿鳧臀一甩一甩的,徑直向外走去。
那個年歲較大的“跟班”女子七姐和新潮年輕人虎子轟然答應,緊緊跟隨在後。
“許總,許總請留步,請留步……”
白政委臉色一變,急急跟了上去,連聲叫道,頗有點氣急敗壞。看來這位許總還真是有些來頭,白政委很怕真的得罪了她,想著要好好挽救一下。
許總在門外停住腳步,冷冷地望著白政委,嘴角浮起一絲譏笑。
“許總,這個事,我建議還是低調處理的好……嗯,這幾個女孩子,不是陪酒女,她們是大學生……”
白政委來到許總身邊,壓低聲音說道。
“大學生?大學生怎麼啦?把我弟弟傷成那德行,還燒了寶馬車,管他是誰,都得承擔責任。法律麵前,人人平等,是這麼說的吧,白政委?”
許總臉上先是閃過一抹詫異,隨即又是一聲冷笑。
“許總,難道你不覺得這中間有蹊蹺嗎?”
白政委臉色變幻,咬了咬牙,再一次壓低聲音說道。
“什麼蹊蹺?”
許總不屑地反問道。
白政委低聲說道:“這幾個女大學生,和你弟弟無冤無仇,為什麼要把他灌醉打傷?為什麼要燒他的寶馬車?這中間,肯定還有原因,你最好問清楚你弟弟再做決定。一下子鬧大了,萬一有什麼內情,到時候就被動了。要不,你以為我為什麼遲遲不處理她們?”
這倒是明白人說的明白話。
奈何許總實在不是個明白人,自信心良好到爆棚,冷笑一聲,說道:“白政委,謝謝你的好意。不管有什麼內情,我許倩都能擺平。不就是錢嗎?我就問你一句,你們派出所能不能馬上把那幾個凶手抓起來?要能抓,你現在就動手,我就哪也不去。要是你不敢,那就不用廢話了,我去分局。白政委,我已經把話擱在這裏了,機會我也給了你,你自己不珍惜,那就怪不得我了。”
白政委一張臉頓時漲得通紅,眼裏燃起憤怒的火苗,死死盯住了許倩,半晌說不出話來。
這世上,竟然還有這種牛人!
以為有幾個錢,這天下都是她的了?
“好,許總,既然這樣,那您請便吧,當我什麼都沒說過!”
憋了許久,白政委從牙縫裏迸出這麼一句話來,隨即轉身,大步返回了辦公室,“砰”地一聲,將辦公室的大門猛地地碰上了。
範鴻宇倒是氣定神閑,微笑著站在那裏,一言不發。
許總這種心態良好的暴發戶,範縣長兩輩子見得多了,倒也不甚在意。總是和這種人置氣,範縣長沒那麼多神思去耗。
“範縣長,這邊請!”
白政委努力平抑自己心中那股怒氣,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對範鴻宇說道。
“好,謝謝白政委。”
範鴻宇彬彬有禮地點了點頭,跟在白政委身後,去了另一間辦公室。門口掛的銘牌,寫著“政委辦公室”,可見是白政委自己的辦公室。
辦公室麵積不算小,和雲湖縣公安局局長辦公室相比,也不遑多讓。
“來來,範縣長,請坐請坐……幾位同學,你們也坐吧。”
白政委倒也是個角色,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變得笑容可掬,客客氣氣的,還親自給範鴻宇倒了一杯水,至於幾位同學,卻是沒有這種待遇。
不管怎麼說,這幾位同學現在還是“嫌疑犯”的身份,白政委不能對她們太客氣了,這是原則。
“白政委,謝謝啊,我先跟她們聊聊吧。”
範鴻宇微笑說道。
白政委猶豫了一下,便即笑著點頭,退了出去。這裏是在派出所,李秋雨這幾個姑娘家嬌嬌怯怯的,白政委倒也不怕她們趁機脫逃。範鴻宇剛才給他看的那個證件,也不像是假的。況且這個年輕人氣度沉穩,隱然有領導風範,白政委人到中年,久在公安戰線,各色人等見得多了,眼光還是很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