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好吧!”靈犀微一錯愕,方才不情不願的點頭同意道。
“哦……”炎夕月更是滿臉不舍,卻沒有出言反對,隻是突然沉默下來,不再說東道西。
江雨霏見兩女並沒有反對,便不再多說什麼,而是領著二女穿街過巷,來到了一間客棧門前。正當江雨霏要邁步而入時,炎夕月突然開口低聲道:“我……我要回去了,我父親派來接我的人就在附近,我大哥也來了!”
說完,炎夕月不等二人回話,就突然回身奔向了三人來時的那條巷子,江雨霏凝眸看去,幾名錦衣華服卻滿麵肅殺之色的中年漢子簇擁著一個高大俊朗,黑發藍眸的紫衣青年正站在那裏,視線齊齊對準巷子盡頭處的客棧門前,逼人的目光來回掃視,似要看穿江雨霏二人的內心深處。靈犀不屑的冷哼了一聲,轉身走進了客棧之中,江雨霏卻硬撐著毫不相讓的一一瞪了回去,直到炎夕月跑到了紫衣青年的身前,然後撲入了他的懷中,不知說了些什麼之後,那些錦衣大漢方才收回了目光。江雨霏頓時如釋重負,大大的吐了一口濁氣,這才發現不知何時他已汗透重衣,筋疲力盡,這短短的目光相接的一刹那間,他竟然像是剛剛與無數隻凶獸生死搏鬥過一般,全身真氣消耗殆盡,經脈之中空空蕩蕩,整個人都疲憊若死,直想立刻倒地睡去,什麼也不再理會。
巷口處,紫衣青年對著江雨霏微微一笑,帶頭轉身而去,炎夕月緊跟著紫衣青年,眾大漢分散四周,顯然是在盡其護衛之責,以防不測。江雨霏強忍著沒有跌坐在地,而是靜靜地站在那裏,看著紫衣青年消失在轉角處,而炎夕月也即將離開他視線所能及的範圍。頓時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感受悄然間湧上江雨霏心頭,讓他滋味難明。正在這時,炎夕月忽然腳步微微一頓,回頭看向了江雨霏,同時雙手支頤,揚聲嬌喝道:“江大哥,靈犀姐姐,我明天再來找你們!不見不散哦!”
話音未落,炎夕月已然拐過轉角消失不見,江雨霏聞言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接著就再難支撐,連忙順勢跌坐於地,運起了破書上的無名心法。頓時一股細微卻灼熱的暖流從心底滋生,轉眼間順著經脈遊遍全身,讓人渾身暖洋洋的,疲憊盡去,功行數周,灼熱的真氣逐漸壯大,漸漸填滿了全身的經脈,然後開始向丹田處彙聚,若是等丹田處的真氣也填滿時,江雨霏就會回複如初。不過此處並非行功之所,江雨霏感到精神好了一些後,不等真氣完全恢複,就已經收功起身,最後看了一眼炎夕月消失的方向,江雨霏轉身走進了客棧之中……
夜色淒迷,殘月西懸,繁星如雨。
整個太陽cheng中的火種都已熄滅,就連城中塔樓上的火光也明滅不定,行將燃到生命的盡頭。
寒風輕拂,寂寥無聲,搖曳的火光瞬間消失,太陽cheng頓時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城外傳來濁浪拍岸的嘩嘩聲,沉悶厚重,似是海水不甘寂寞的咆哮與呐喊!
江雨霏站在靈犀所在的房門前,右手虛握,叩在雕花木門上,躊躇難定,似在考慮要不要敲門。幾經猶豫,就在江雨霏決定放棄的時候,靈犀嬌柔悅耳的聲音隔空傳來,縈繞於江雨霏耳畔:“進來吧,門沒鎖!”
江雨霏聞言頓住身形,一股異樣的感受霎時爬上心頭,繼而湧向全身,渾身熱血如沸,心髒也擂鼓似的跳動起來,不可遏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