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看去,數不清的披甲執戈的軍士層層圍在山頂,刀槍如林,殺氣如潮,在陽光的照耀下泛著奪目的金銀之光,灼人眼目,讓江雨霏幾乎不能直視。
隻聽一個陰沉冰冷如北海冰川一般的聲音倏然響徹浮玉山頂,聽來正是敖清的聲音無疑:“好一個炎狄,好一個太陽國主,想不到我敖清竟成了你掌中的木偶,任你揉捏哄騙!怎麼,如今被我撞了個正著,你還想殺人滅口不成?若是的話,怎麼還不快些動手,難道你怕啦?怕這些酒囊飯袋留不下我敖某?”
話語之中寒意森森,直入骨髓,即便在這炎炎烈日的直射之下,江雨霏也禁不住頭皮發麻,渾身一個哆嗦,心下更是駭然無比,這敖清能夠縱橫大荒多年,果然並非浪得虛名之輩,其玄冥真氣之強盛無匹,已然到了潤物無聲的地步。此番施為之下,雖不知敖清用了幾層功力,但距離尚遠的江雨霏尚且被波及到,何況此時圍在他身邊的那些人,想必隻能是更加不堪!
江雨霏正暗暗心驚,卻聽另一個中氣略顯不足的聲音慢吞吞地回道:“敖兄言重了,炎某實在並無欺瞞敖兄之意。此番雖是炎某之過,但事出有因,小女夕月曾指天發誓當日並沒有去而複返,更沒有暗中出手重傷貴太子,是以炎某正想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再行帶著小女上門賠罪!
不想敖兄今日恰好撞見了小女,為免敖兄激怒之下行事有所疏漏,炎某逼不得已下隻好請敖兄暫且留在太陽cheng中,給炎某一個細細查證解釋的機會!更何況,貴太子的傷勢愈來愈重,還需我兒陌天繼續運功調養,不宜四處走動,否則出了什麼意外可就追悔莫及啦!”
此人想必就是太陽國國主、夕月之父炎狄了,江雨霏在一旁聽得暗暗發笑,想不到炎狄身為一國之主竟也如此憊賴,明明又是軟禁又是威脅,偏偏他還做出一副為了敖清好的樣子,想必敖清此時已經氣得鼻子都歪了!江雨霏剛想到這裏,果然聽敖清怒極而笑道:“炎狄老兒你好生無恥!照你這麼說,難道此事全都是我敖某的不對了?今天你若是不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他日我必將此事詳細地稟於龍神大人,彼時龍神大人一怒,必叫你太陽國天地傾覆,雞犬不留!”
江雨霏聞言麵色一變,若事情果真到了那一步,又有誰能敵得過東海龍神這樣的神級高手呢?果然,炎狄的語氣也變得凝重起來:“敖兄何必如此,此事你我各退一步又有何不好?等我傷勢痊愈之後,必定全力醫好貴太子,然後就小女一事再給敖兄一個滿意的交代,到時皆大歡喜,總好過現在魚死網破、兩敗俱傷的結局!”
“魚死網破,兩敗俱傷?”正當江雨霏覺得事情就這樣解決也不錯的時候,卻聽敖清突然仰天大笑,滿是嘲諷的說道:“炎狄老兒,你未免太過自信了點兒,就怕你這網被破得一幹二淨之時,我這條大魚也死不了!”
江雨霏聞言頓時疑惑不已,這敖清莫非瘋了不成,憑他此時所見浮玉山頂的包圍圈,敖清就算真氣耗盡也逃不出去,除非敖清的真氣強度已經臻至了神級修為,否則……等等,神級?江雨霏隻覺一股涼氣瞬間衝頂而入,直灌心肺,渾身一陣冰涼僵直,分豪動彈不得!耳中隻聽到炎狄明顯大變,甚至帶著一絲顫抖和不可置信的聲音道:“莫非你已是神級高手?”
“怎麼,不可以麼?”敖清哈哈大笑,笑聲中卻有一股說不出的悲涼:“當年我一招之差負於羽青塵,人人都以為我敖清從此再難寸進,終生無望神級!可我敖清卻不會認命,蒼天不負我,終於讓我敖清成為了神級高手,什麼羽青塵,什麼神級以下第一高手,將來通通都要被我踩在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