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炎狄背過身去,繼續道:“所以,不管敖清是不是在虛張聲勢,我們隻要以不變應萬變,最大限度的消耗他的真氣念力,然後在關鍵時刻重創於他,讓他無法繼續主導陣法,到時候,覆海陣無以為繼,太陽cheng之危自然也就迎刃而解!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我們要兵分兩路,我將獨自一人原路返回,與敖清周旋,再伺機出手打斷他繼續施法。而你們六人則順著暗道從浮玉聖山那裏的出口離開太陽cheng,再暗中出手破壞覆海陣的陣勢。如此兩路並進,何愁覆海之陣不破?”
聽了炎狄所說,眾人方才明白炎狄並非完全確信敖清是在虛張聲勢,隻是炎狄比眾人更進一步,在大家打算僅憑一腔熱血與敖清硬拚之時,炎狄索性將計就計,反過來利用敖清的謀劃來算計敖清。隻是,這樣就真的會萬無一失麼?就算敖清真氣念力有所損耗,但炎狄也同樣是重傷未愈之身,二者誰勝誰負猶未可知。而如此重要的陣法催動之時,上萬人身不能移,神不得散,又豈能沒有旁人在一邊守護?到時候,就憑江雨霏等區區六人又是否能夠順利地破掉陣勢?
江雨霏心思百轉,不安的念頭卻愈來愈濃,幾次想要開口,卻又不知從何說起。正猶豫間,隻聽炎陌天已經開口說道:“可是,父皇的傷勢始終不見好轉,如何敵得過那敖清?就讓天兒與父皇一路,幫父皇一起對付敖清吧!”
“胡說!彼時敖清為了禦動覆海陣,真氣念力早已消耗一空,形同廢人,就算我炎狄是重傷之身也總比一個廢人要強得多!”炎狄聞言似是有些不忿,其中有多少是因為其子小看於他,又有多少是因為敖清先他一步成為神級高手而心有不服,江雨霏不得而知,耳中隻聽到炎狄語氣頗為嚴厲的接著道:“好了,不要再多說,就這麼定了!你們先行出發吧,遲則生變!”
“鴻蒙太初,五行劃分……”就在大家計議的當口,外麵龍族眾人已經開始了又一次咒言的吟頌,其音相較於最初時已不知宏大了多少倍,就算夾雜在愈來愈洶湧的海浪咆哮怒吼中也清晰可聞,如在耳旁!
眼看覆海陣陣勢已成,距離完全運轉似乎不遠,而炎狄又如此堅決,大家紛紛沉默下來,算是同意了炎狄的安排,就連炎陌天也不再多說什麼,而是妥協道:“好吧,就依父皇之言,不過,一旦我們破掉了陣勢,就立刻趕回來和父皇一起打敗敖清,還太陽cheng一個太平清淨!”
“好,為父等著你!”炎狄欣慰的笑了笑,掩去了神色間一閃而沒的悲傷,看向所有人道:“去吧,我在這兒看著你們,半個時辰之後我們同時行動,定能打龍族一個措手不及!”
“父皇,保重!”炎陌天突然單膝跪地,滿是沉重道。說完,炎陌天起身而去,兩個王宮侍衛緊隨其後。
“父皇,我們很快就會回來幫你哦!”夕月走到炎狄麵前,輕輕地抱了炎狄一下,然後和靈犀一起跟上了炎陌天的腳步。隻剩下江雨霏一個人靜靜地看著這一切,等所有人都走遠後,江雨霏突然鄭重說道:“炎國主千萬保重,夕月還需要你,炎氏一族也需要你!”
炎狄蒼涼一笑,沒有說話,而是抬手示意江雨霏快些離開,時間已經不多了。江雨霏默然,精明老辣如敖清,又怎麼會不防備眾人的臨死反撲,而同樣洞明世情的炎狄,又怎麼會想不到這一點?隻是炎狄不願說出來,徒增眾人的負擔而已,想到這裏,江雨霏正要快步跟上眾人,去盡他最大的努力破壞龍族的陣勢,卻突然聽到炎狄的傳音飄入耳中:“江公子,你是我見過的最出色的一位少年,聰明機智又天賦過人,他日必定前途不可限量!我炎狄自知今日大限將至,唯有厚顏相求,希望你能帶著我的一雙兒女離開這裏,若是有朝一日江公子功成名就,還能記得今日所發生的一切的話,就請江公子讓我炎氏一族的後人能夠平安無事的度過此生,如此便足矣,我炎狄也能死而無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