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狄正心存死誌,打算一有機會便與敖清舍命相搏之時,一聲慘叫突然自塔樓下傳來,急促而短暫,瞬息間就沉寂下來,再無動靜,就連一直持續不斷的打鬥聲也瞬間止歇,顯然敖清與炎陌天二人勝負已分。炎狄心中頓時一沉,一股不詳的感覺油然而生,難道……刹那間,痛苦、彷徨、以及無窮無盡的恨意滿溢胸口,讓炎狄整個人直欲炸開,渾身一陣痙攣,熱血上湧,就連那凍徹骨髓的寒意仿佛也感覺不到了。
就在炎狄心生不詳,恨意如沸時,一個人突然被重重得拋到了他的身前,餘勢不止地滾了滾,直到碰到他之後方才停下,然後便動也不動地躺在那裏,再無聲息。炎狄努力地轉動視線看去,一身紫色衣衫,雖然披頭散發,看不清麵目,但從身形衣著來看無一不在說明此人就是他的親子炎陌天。
兩行血淚倏然滑下,順著炎狄依然棱角分明的臉龐蜿蜒淌落,然後一滴一滴地落在炎陌天的身上,浸染開來,瞬間將那裏的紫色塗成紅色,妖異無比,宛若一朵盛開的紫色曼荼羅!看著半空之中隨後漫步而來的敖清,炎狄恨火如熾,全身真氣沸騰奔湧,經脈突突狂跳,僵硬的身體似乎也軟化起來,就連玄冰蠱蟲王的極寒之力也難以壓製。炎狄下意識地趁機全力運轉移脈之法,頓時全身經脈一陣爆裂,接著真氣狂湧,如脫韁的野馬般肆意遊走全身,每到一處,必定經脈炸開,血肉迸濺,被敖清封住的經脈也不複存在。炎狄心知不妙,再這樣下去,他必將全身經脈炸裂而死。當下炎狄發動念力,全力收束真氣,同時運轉移脈之法改變真氣運行路線,方才強行壓下了真氣的暴動。
敖清也看出了炎狄的不妥,連忙飛身上前就要重新封住炎狄的經脈,同時暗暗催動玄冰蠱蟲王,想要再次將炎狄冰封。隻是之前炎狄體內的火屬真氣一陣暴動,瞬間爆發出了遠超平時的威力,竟暫時壓製了蠱蟲王的極寒之力,並重創於它,使得此時的蠱蟲王有些力不從心,未能像之前那樣瞬間冰封炎狄,加之炎狄正全力運轉移脈之法,敖清想要再次封住炎狄的經脈,也是無從下手。不過敖清很快就想明了其中的緣由,不再徒勞無功,而是畢集真氣一掌拍向炎狄,想要趁炎狄還在收束真氣的時機再次重創於他。
“砰”地一聲氣浪炸裂聲突兀響起,敖清蹬蹬向後退了三步,抬頭看去,卻是炎狄拚著事後傷上加傷,甚至淪為廢人的可能而強行移脈,使得暴動的真氣暫時為他所用,才能在此關鍵時刻出手擋下了這一擊。想到這裏,敖清反而冷靜下來,不再繼續出手,而是開口道:“炎國主好魄力,敖某自愧不如!隻是這樣一來,炎國主隻怕命不久矣,就算僥幸活下來,也不過是個廢人罷啦!”
“哼,你害我炎氏淪落到如今的地步,現在更是殺死了我最出色的孩子,我炎狄今日就是拚著魂飛魄散的代價也要讓你償命!”炎狄渾身肌膚迸裂,血流如注,看上去似乎隨時都可能倒下,卻依然堅持著衝向了敖清,似是不將敖清殺死就誓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