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為晉入靈級以後,江雨霏開辟通道的速度陡然加快了許多,短短不到半個月便向上推進了百丈之多,隻是前路依舊土岩密布,不見絲毫出路。直到又過了十數天之久,加起來足足向上挖了一百五十丈有餘,而江雨霏也愈來愈懷疑自己的判斷有誤之時,一些植被的根須和動物殘骸的出現卻讓他禁不住欣喜若狂,這豈不是表明這裏距離地麵已是隻有咫尺之遙而已?
即將逃出升天的喜悅衝散了所有的疲憊,江雨霏連忙畢集剩餘不多的真氣注入離光劍之中,然後運起業已有所領悟的流光訣向上一陣劈砍,但見劍光閃爍間,上方的土石瞬間宛如漫天飛雨般傾灑而下,接著一抹淡藍色的天光摻雜著些許夕陽紅斜照而入,徐徐灑落在江雨霏滿是泥土的臉龐上,溫暖如故!
久違的陽光讓江雨霏下意識地眯起了雙眸,可是幾絲淚光卻不管不顧地從中淌落,在柔和的落日餘輝的照耀下閃爍出動人的晶瑩色彩。按耐下心中的喜悅,江雨霏繼續揮劍將出口擴大至可容人隨意進出以後,便順著通道攀緣而下,迫不及待地回到了二人居住的石屋之中,將出路已通的好消息告知了正在整理石屋的風靈犀。
可是出乎江雨霏預料的是風靈犀得知此事後竟然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高興,也許是對他們出去以後所要麵臨的一切有所擔憂罷,江雨霏如是想到,可一味地逃避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唯有勇敢去麵對才有可能破開重重阻礙,讓一切迎刃而解……
由於今日天色已晚,一番計議之下,二人決定留在這裏再行耽擱一夜,明日一早便出發離開這裏前往太陽國設法找到化身為精衛神鳥的炎夕月,然後再圖其他。
一夜無話,第二日一早江雨霏和風靈犀二人便起身將一切收拾妥當,離光劍用獸皮裹起來綁於背上,其他的則用須彌袋裝好由風靈犀隨身攜帶。順著通道一路攀沿而上,二人終於離開了回戈淵底,又一次來到了繁花錦鴛、楊絮紛飛的暮風之野。
這是他們初次相遇的地方,回想當日種種,直讓人有種恍然隔世之感。現在想來,江雨霏業已明白那日羽青塵定是對風靈犀藏身須彌袋中一事心知肚明,隻是沒有出言點破罷了。而風靈犀也明白羽青塵作為媧族中人必定是身不由己,隻能全力抓捕於她,但她隻要不被其他人發現行蹤,羽青塵就算明知她藏身何處也可以故作不知。所以風靈犀那日要躲開的人其實並非羽青塵,而是羽青塵帶來的那些媧族軍士才對。
往昔種種,倏然而過,江雨霏與風靈犀不由相視一笑,開始行動起來。將通道口遮蔽起來之後,二人收拾心情,迎著初升的朝陽徒步而行,漸漸消失在暮風之野連亙的山丘與林立的草木之中……
蠻荒曆一千年五月末,龍族玄冥刀敖清率眾布下覆海奇陣傾東海之水水淹太陽cheng,千年古城,一朝澤國,周邊無數部落亦毀於洪水之中,無盡生靈罹難,數萬平民百姓流離失所,無家可歸。海水褪去以後,萬頃良田化為沼澤,更有凶獸肆虐,瘟疫橫行,幸存之人當即陷入一片水深火熱當中,太陽國舉國上下人心惶惶,哀鴻遍野,宛如末世!
消息傳出,天下嘩然,群情激憤,各族紛紛請求大荒天子風允婼出麵主持公道,按照《蠻荒之約》嚴懲玄冥刀敖清,然天子不出,再加上十年前的天南之會風允婼亦沒有現身,一時間關於天子已故的消息甚囂塵土。
蠻荒曆一千年六月初,巫族以太陽cheng被滅一事為由陳兵東海,要求龍神敖廣交出罪魁禍首敖清。敖廣不允,認為炎氏一族陰謀暗害龍族太子在先,借治療之機再度出手加害在後,是以錯在炎氏,並有數名炎族之人出麵佐證,以示其所言非虛。而敖清隻是忍無可忍之下憤而還擊,錯不在敖清,不過敖清的所作所為確有過激之處,敖廣願意出麵為其道歉,並對太陽國的一些損失作出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