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財玉說:“鄭秉樹,你別在我麵前擺大道理,你今天這架勢,不就是想借此事往自己的臉上多貼點兒金子嗎?有本事,你把你自己的錢都捐出去呀”。
見此情景,陳恩誠厲聲說道:“吳財玉,你要是再說,我就讓經警把你拉出去”。吳財玉正要說話,手機響了,一看是方增強打來的,就強壓住怒火往外走,隻聽方增強說道:“我知道你在紅雲,怎麼?他們這次要捐100萬”?
吳財玉狠狠地說:“還不是那個鄭秉樹的主意,他拿公司的錢臭顯擺,又想當典型呢!”
方增強說:“好啊,鄭秉樹,他捐100萬,我就捐200萬,從現在開始,我偏偏要時時處處都壓住他,不讓他抬這個頭!”
接完方增強的電話,吳財玉心裏一驚,因為他明顯感覺到,現在方增強比他更恨鄭秉樹。
時間到了5月的下旬,天氣已經是很熱了。趁著早晨涼爽,董夏竹的母親又來叫鄭秉樹的母親一起去菜場。自從在小鎮上相會,她們幾乎每天早晨都一起結伴去買菜,菜場比較遠,可是兩個老太太還是喜歡步行,她們各自挎著個菜籃,一邊走,一邊說笑。
鄭秉樹的母親說:“阿雪啊,不知道你們家阿竹最近忙不忙,我們家秉樹那忙得啊就象是丟了魂似的,一天到晚也不回家。曉曉呢,中餐也不回來吃,可我還是要天天去買菜,圖什麼呀,就是圖著和你說說話,解解悶兒”。
董夏竹的母親說:“阿芳姐,我們家阿竹,那也是忙得不得了,這兩個人,我看都一樣,閑不下來。”
“阿雪,你說這要是沒有我們兩個在跟前照顧著,那他們可怎麼辦啊,還不得連飯也吃不成啊”。
“是啊,你們家秉樹還行,男人家的,在哪都能湊合著吃一頓,要是我們阿竹,那我可不放心,必竟是個女人家,老在外麵吃,不但不營養,社會上的閑言碎語也不得不防呀”。
“阿雪,我看阿竹年齡不小了,可不能再拖了,再拖就不好找了”。
“是啊,我也犯愁啊,年紀大了,再漂亮再能幹也是沒有用啊”。
正說著,就有車子停在了她們旁邊,鄭秉樹打開車窗對她們說:“又去買菜啦,媽,我今天要回家吃中飯,別忘記做個紅燒雞翅”。
董夏竹的母親說:“秉樹啊,你也喜歡吃紅燒雞翅?我們家阿竹也最喜歡吃這個呢”。
鄭秉樹的母親就忙說:“阿雪,不如,你們娘兩個一起到我家來吃中飯,我做的紅燒雞翅那才叫好吃呢,我再順便教教你怎麼做”。
董夏竹的母親說:“好啊好啊,等一下我就給阿竹打電話,讓她中午直接過來,我也不回去了,給你打下手”。
兩個老太太說笑著一起走遠了,鄭秉樹心裏也開始高興起來,他加快車速趕到了公司,來到漂染廠,看到工人們正粉刷蓄水池的外牆。經過近半個月的努力,這個能蓄300多噸的大蓄水池終於建好了,現在就等著下雨蓄水了。鄭秉樹一邊看著,一邊想著董夏竹中午要來家裏吃飯的事。
這時候,一個叫阿剛的擋缸染工來找他,向他建議在蓄水池的周圍種上一些四季不落葉的樹木,樹木長大後,不但可以防止山土下滑,還可以為蓄水池擋住許多的雜物,這樣水的潔淨度就會提高。鄭秉樹當場表揚了他,並決定采取他的建議。同時鄭秉樹也有了新的想法,他找來何直,經過商量,決定在蓄水池的四周樹十根高十米的水泥杆,然後再罩上細密的網,這樣可以在很大程度減少周邊環境對水質的汙染和破壞。大家正在談論此事的時候,手機響了,一看是門衛打來的,說是民政局的張局長來了,車子已經到了公司大門口。鄭秉樹趕緊就到門衛那裏迎接。
一見麵,鄭秉樹就說:“張局,上次說的事我已經和陳董商量過了,我們決定無條件全部接收,我正準備8號一上班就給你回話呢”。
張局長說:“這次是給你們添了很大的麻煩。不瞞你說,這些天有幾個急於工作的殘疾人不停地打電話給我,弄得我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啊!這不,實在等不及了,就又跑來找你了。說來,我這個當局長的真是很慚愧,本來呢,解決殘疾人就業是我們局的份內之責,可我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讓你們紅雲來承擔,我這心裏也不是滋味。為了這個,我已經向縣委縣府打了報告,要求縣裏盡快出台新的殘疾人就業幫扶辦法和獎懲措施,不然單靠我們局裏和社會上個別好心人的努力是不行的。
鄭秉樹說:“是啊,這個社會上不僅僅是殘疾人需要幫助,現在隨著經濟的不斷發展和人口結構的變化,孤寡老人的數量也在不斷增加,這些社會問題應該引起政府的多方重視”。
說著說著,天就已經到了中午,鄭秉樹極力挽留張局一起吃中飯,張局說:“也好,我們一起吃個飯,今天我把這些殘疾人的名單也帶來了,順便我把他們的情況給你詳細的介紹一下”。
飯桌上,張局他一邊吃飯一邊給鄭秉樹介紹著殘疾人的情況。鄭秉樹說:“沒有想到,殘疾人中還有這麼多人有技術有特長,我看,隻要取長補短,他們不但是可以很好的工作,還能在工作中做出比正常人更大的貢獻呢!”
張局長說:“這些人並不是什麼重度殘疾,他們沒有什麼不可以完成的,我也希望看到他們在紅雲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這樣我也就放心了”。
正當他們說著話的時候,鄭秉樹的母親打來電話,說是董夏竹和母親都已經到了,責怪他為什麼還不回去,鄭秉樹聽了,心裏就有些遺憾的感覺,對母親說:“告訴伯母和阿竹,我在廠裏忙著蓄水池的事,民政局的張局長也來了,所以中午不能回去”。
在鄭秉樹的家裏,三個女人坐在一起吃著中飯。雖然是有說有笑的,可不知道為什麼,鄭秉樹的母親卻感覺董夏竹有點不對頭,於是就問:“阿竹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呀”?
董夏竹說:“沒有啊伯母”。
鄭秉樹的母親說:“不對,我就是感覺著你今天和以往不太一樣,不管有什麼事,就說出來,你看,你媽和我,還有秉樹,現在我們就象一家人一樣,還能有什麼不能解決的事”?
董夏竹說:“伯母你過慮了,我很好,快吃吧,吃好了我還得趕到廠裏去”。
董夏竹的母親說:“廠裏廠裏,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忙忙忙,得忙到什麼時候才行啊?我看我們現在的日子也過得去了,還不如把廠子賣了,或者是承包給人家,你呢也好安安穩穩地過幾天清閑的日子,趁年輕趕快找個好男人把婚結了,這才是正事兒,你都三十好幾的人了,還不知道哪輕哪重嗎”?
鄭秉樹的母親聽了,就說:“都是辦廠給鬧的,秉樹也是一樣,這段時間,我心裏也想著,趁年輕讓他再娶一個,將來年紀大了也好有個人互相照應。我呢,總得有老的那麼一天,也不能照顧他一輩子,再說,曉曉沒有個媽,這也不是長久之計呀,這個家少了這麼一個人,就總感覺著不完整”。說到這,鄭秉樹的母親用眼睛看了看董夏竹,滿心歡喜又有些無耐地說:“阿竹我是越看越喜歡,就是比我們秉樹小了這麼多歲數,又有個曉曉拖累著,要不然,我還真就想讓阿竹做我的媳婦呢!”
董夏竹的母親連忙說:“阿芳姐呀,你看你說的是什麼話呀,曉曉這麼好的一個孩子,怎麼能說是個拖累呢,你們家秉樹,我也是喜歡的,現在這個社會,年齡大幾歲也不算什麼問題,關鍵是看兩個人願意不願意”。說著,兩個老太太就把目光投到了董夏竹的身上。
這個話題來得有點兒突然,董夏竹一時就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如果是在昨天晚上以前,她會為此感到萬分的激動和幸福,可是自從昨天晚上周才華找過她以後,她的心正慢慢地變得冰。聽了兩位老人的話,她苦笑著說道:“秉樹哥和我,怎麼說呢?他有他的想法,我也有我自己的想法。婚姻大事急是急不成的,可能是我的緣份還沒有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