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混合著腥氣和苦澀的味道流入了陳曦的嘴裏,他猛地一驚,想推開伊莉絲,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自由活動了,緊接著,大腦宛如即將裂開一般,劇烈疼痛起來!
“伊莉絲大人,你……”陳曦咚地一聲跪在地上,胃裏翻江倒海,他不停地幹嘔,眼神開始無法聚焦;他的皮肉飛快腐爛,掉落,一些暗紅色的東西在腐肉下激烈地地湧動,鼓蕩著……
“【初擁】都是這樣,別擔心,美人兒。”伊莉絲伸出舌頭,充滿野性地舔了舔陳曦的鼻尖。“你現在是我的人了,如果有人欺負你,就報我的名字。”
“靠,你是不是還要給我三顆痣啊……”
一陣陣反複襲來的痛楚中,陳曦雙眼一閉,暈死了過去。
伊莉絲一揮手,又恢複了女皇般傲然的氣質。“起駕,回扭曲叢林。”
數以萬計的巨型蜘蛛浩浩蕩蕩,席卷著離開了沼澤,他們相互交疊,堆壘,砌成一頂巨大的寶座,伊莉絲以手枕頭,敲著二郎腿慵懶地坐在上麵。
她身後,不省人事的陳曦也被蜘蛛們簇擁著,隨著這片肯定能讓密集恐懼症患者難受到自殺的黑色長河緩緩前進。
“陳曦。”黑暗與混沌中,一個稚嫩地聲音呼喊著陳曦的名字。
“陳曦,陳曦!!!!”
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間狹小的臥室裏,書桌,床,空酒瓶和幾把椅子,牆上貼滿了搖滾明星和NBA球星的海報。
這是他十七八歲時的臥室。
“我怎麼會在這裏,吱吱?”陳曦疑惑地爬起來,他身上的痛感全消,整個人感覺輕飄飄的,床頭,粉紅色鬆鼠高興地跳了起來,在柔軟的枕頭上一彈一彈的。
“你可終於醒了!”她搖著尾巴說。
“這是哪兒,你沒事吧,吱吱?”陳曦撫摸著吱吱的毛發,發現她身上被法瑞德弄的傷口都不見了。
“我倒是沒什麼事,不過你就危險了,這是你精神空間的一小塊相對安全的地方,話說你到底從哪兒來的,你的腦子裏好多好玩的東西!”吱吱拍著手,饒有興趣地說到。
“等等,你說什麼,這是我腦子裏?我們現在在我腦子裏?還有相對安全是怎麼回事?”陳曦連珠炮似得發問。
“是啊,就是你的腦子裏,你本來已經要被徹底奴役了,是我想辦法把你的精神本源給弄過來的,當然,費了一番功夫。”吱吱撇了撇嘴。
“什麼奴役,到底是什麼意思啊!”陳曦急了,直接從床上跳了起來,卻不小心撞到了自己的頭。
“靠……原來我以前的臥室這麼小。”
“哼!知道後悔了吧!還不是怨你自己,要和那個蜘蛛女人……不害臊!!!”吱吱扭過頭去,竟有些生氣起來。
“啊,那個,那個是……”陳曦本想用大人的事小孩子不懂來搪塞過去,但一想到吱吱可是個活了比他久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妖怪,便悻悻地說:“好吧,既然你都看見了,那你當時怎麼不救我?”
“我有啊!好幾次我想出手,結果你都應付過來了,好吧,念在你表現不錯就原諒你吧,嘿嘿。”吱吱又笑著轉過頭來,爬上了陳曦的肩膀。
“伊莉絲到底對我做了什麼……”陳曦看著天藍色的床單,喃喃自語。
“叫的還真親熱啊!”吱吱不滿地說。
“你這不會是在吃醋吧?”陳曦虛起眼睛瞥向肩頭的小家夥。
“呸呸呸!”她閉著大眼睛,拚命吐舌頭。
“那個蜘蛛女人在你身體裏灌注了一種混合魔法與契約的毒素,這種毒素會徹底改變你的身體結構,大腦甚至靈魂,當重置完成,你就變成了她的奴仆,比狗對主人還忠誠的那種,而且是發自真心,心甘情願的,隻要她一句話,哪怕是讓你一刀一刀剮了自己你也會毫不猶豫地照辦。”吱吱語氣沉痛地說出了陳曦現在的情況。
“靠!那還不如死了算了!”陳曦萬萬沒想到幾番掙紮,最後竟然會是這樣的結局,他雙眼一閉,頹然地坐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