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光在徐天光麵前惺惺作態的答道:“孩子們的娘才剛剛去,我想再等段時日、再挑挑有沒有合適的人選,畢竟我和先妻也做了十多年的夫妻了,不能做那薄情之人。”
這是張光的家務事,徐天光也不好多問,因此他點了點頭後、很快就改而問起妙兒的狀況來:“四娘近來如何?嫂夫人突然走了,她一定很傷心吧?我看那孩子一向愛粘著嫂夫人,一時半會兒定是緩不過來……”
“有兩位哥哥陪著她、她慢慢的已經沒那麼難過了,”張光壓根就沒關心過妙兒,因此胡亂的編出幾句話後,馬上就挑了徐天光喜歡聽的話來說:“四娘最近跟著老大讀書識字的時間也長了許多,我看她是想借著讀書識字來分散注意力,讓自己不要天天惦記著已經去世的娘。”
果然徐天光聽了張光的話後、臉上有了讚許的神色,不過徐天光是打心裏喜歡妙兒這個未來的兒媳婦兒,因此他很快就一臉心疼的說道:“張兄下次再來串門時,一定要記得把四娘也一塊兒帶上!”
“張兄帶著她上我們家來走動、走動,也好讓她心情舒暢愉悅些……再說了,我們兩家既已結了秦晉之好,彼此之間就該多走動、走動,不讓兩家人關係生疏了才是。”
“徐兄說的有理。”張光聽了連連點頭,隨後二人再扯了些無關緊要的閑話,再提了提將要開考的科舉考試,一直聊到日頭西下、天色漸晚,張光才起身告辭,急匆匆的往自個兒家趕。
這張光從徐家借到了一錠銀子、心裏自是心花怒放,回來的路上路過草市時,便拐進去稱了一袋子白米並幾樣家常小菜。且一回到矮嶺村,張光菜米都顧不得先拿會家放好,就拐到屠戶王麻子家割了一斤豬肉並二兩豬耳朵,把家裏差的物事都買齊了、張光才美滋滋的往自家走去。
張光回到家後把手裏的物事往桌上一擱,就馬不停蹄的往裏屋走去、想著趕緊把前幾日買的新妾如玉喊出來,讓她拎了米菜到廚房做飯去,早早的做頓豐盛的晚飯、好趕緊讓他飽吃一頓!
哪知就在張光興衝衝的衝到裏屋找如玉時,撞入他眼底的卻是一副不堪入目的畫麵———
張光見了這樣的畫麵後先是一怔,待他反應過來、意識到如玉竟然把男人叫到家裏來偷情後,當場就氣得把茶幾上的杯盞掃到了地上,並指著床上那對狗男女、顫抖著身子罵道:“你這個不知廉恥的下作女人!”
“你……你竟然敢給我戴綠帽子?還把男人叫到我張家來鬼混?你們……你們這對奸夫淫婦馬上給我滾出去!別汙了我的地方!”
沒想到被張光捉奸在床的那對男女,不但絲毫沒感到慌張和羞愧,如玉還一臉不以為然的掃了張光一眼,嬌滴滴的說了句:“老爺,你這話可是把你自個兒也一並罵了進去喲!我和江郎若是奸夫淫婦,老爺和那崔氏不也是一樣?”
被如玉稱作“江郎”的漢子一邊慢條斯理的往身上套衣服,一邊笑嘻嘻的對張光說了句:“沒錯,張老爺,我們可是一路貨!你罵我前可得先掂量、掂量自個兒,你別以為村子裏的人不曉得,你早就把崔家村的那個小寡婦給睡了!你渾家不就是被你和那小寡婦給活活氣死的?要我說啊,張老爺子你可比我混賬多了!”
“胡說八道、一派胡言!江大郎,你休得含血噴人!我和那崔氏之間可是清清楚楚、什麼事都沒有!”張光本以為他和崔氏的事無人知曉,因此一見如玉和江大郎把事情給捅出來,當下就氣急敗壞的否認起來,恨不得把麵前這兩個人的嘴巴給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