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妙兒拉著徐東臨一路閑逛下來,很快就被一處裏裏外外圍了幾圈人的小攤子吸引了注意力。那小攤子因外頭圍了好幾圈人,所以妙兒一時看不清楚攤主賣的物事究竟是啥,不過妙兒卻見圍著的那些人、個個都高舉著手臂揮舞示意,一副恨不得頭一個把手裏的銀子塞給攤主、好把攤主賣的物事抱回家去的模樣。
如此熱鬧激烈的場麵、讓妙兒馬上對那攤主賣的物事感到十分好奇,於是忍不住拉著徐東臨一起向一旁賣葡萄的小哥打探消息:“這位小哥,那被圍得水泄不通的攤子,賣的究竟是什麼新奇物事,怎地吸引了如此之多的主顧?”
那賣葡萄的小哥顯然很是羨慕隔壁攤子的生意如此興隆,隻見他酸溜溜的從牙縫裏擠了句話出來:“他還能賣什麼好寶貝?不就是賣幾壇子酒!”
妙兒一聽說賣的隻是酒、不免有些失望,語氣裏也多了一分揶揄:“賣酒?那他賣的是什麼酒?難不成是那神仙才喝得到的瓊漿玉液?”
那賣葡萄的小哥似乎有些不想提隔壁攤子的事,隻見他當下便有些不耐煩的衝妙兒擺了擺手,道:“你們要是想知道他的酒為何那般搶手,那就自個兒擠進去買壇子回去喝喝不就曉得了?兩位客官要是不打算買我這葡萄,還請勞駕挪一挪腳,別站在我這小攤子跟前擋著我做生意呀!”
徐東臨聽了這話眉頭下意識的微微皺了皺,隨後他直接掏了塊碎銀子扔給那個小哥,氣定神閑的問道:“這塊銀子夠買你幾斤葡萄吧?”
那個小哥一見到銀子立時雙眼放光,臉上也馬上堆起了訕媚的笑容:“夠夠夠!這塊銀子能從我這兒買走兩大斤葡萄!客官您可別嫌我這葡萄賣的貴,我給您稱兩斤已經算是多給了!我這可是正宗從西域那頭弄來的新鮮葡萄,是河南那一帶產的葡萄遠遠比不上的!”
徐東臨也不是真的想買那小哥的葡萄,他不過是想給點生意讓那小哥做,好讓妙兒能從他嘴裏打探到想打探的消息。因此那小哥的態度一轉變,徐東臨便淡淡的指了指隔壁攤子,問道:“那攤子賣的究竟是什麼酒?”
那賣葡萄的小哥也是個人精兒,一得了徐東臨的話頓時心領神會、曉得徐東臨做這些都是為了妙兒,於是馬上十分殷勤的把妙兒先前的疑問做了仔細的回答:“兩位客官有所不知,隔壁那李老頭賣的其實不是什麼瓊漿玉液,就是那再尋常不過的花雕酒!”
“隻不過他賣的花雕酒是用他們家祖傳的方子釀製的,聽說酒味香醇、一開壇就酒香四溢,明明就是花雕酒的味道,可偏偏比那尋常的花雕酒多了幾分說不出來的清香、和誘人的口感,且這喝的人再仔細一品、便覺得那酒是別的花雕酒遠遠比不上的!許多喝過李老頭釀製的花雕酒的人,再回頭喝那尋常的花雕酒便會覺得寡然無味……”
那小哥越說越起勁,許是想讓徐東臨成為他的回頭客吧,隻見他很快就接著往下說得:“李老頭家的花雕酒既是用他們家祖傳秘方釀製的,那便隻有他們家人釀得出來,別人也曾試著想要學李老頭釀酒的法子,可卻總是不得其法、摸不著門路,釀製出來的花雕酒味道依舊是和李老頭釀製的相差甚遠!”
那小哥說著一邊手腳伶俐的繼續給徐東臨稱葡萄,一邊努了努嘴感歎道:“說來那李老頭的性子還真是有些古怪,按理說他家的花雕酒那般好賣,他應該多釀製些出來賣才是,可他卻偏偏喜歡反行其道,不但不多釀製些出來掙錢、還一天隻拿二十壇酒出來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