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嗜血狂戰(上)(1 / 2)

清晨。

頭頂響起的蟲鳴,感覺有淡淡的風掠過睫毛,朦朧中,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印入眼簾的,是一片參差淩亂的樹葉。

楚一起了身,才發現自己靠在一顆古樹上睡著了,身旁,還躺著安靜的冷劍。

水霧。

昨天深夜,被爹和師傅帶到了這片廢墟,問這是哪,兩人都沒有說話,連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了。想到這裏,楚一的腦袋轟然一響。

昨天,竟然發生了那麼多事。

離開冉家之後,自己就感覺身體跟以前不大一樣了,變得渾然有力,不知是不是這把劍的緣故。問了師傅,才知道數天前,爹並沒有廢了自己,隻是暫且將自己身上的力量封印了,而昨夜的水霧心決,就是解封。

可是,為什麼要這樣做……

不希望自己習武,是為什麼……

沒有廢掉自己,而是封印,這又是為什麼……

一串串疑問向楚一湧來,也不知道,子義有沒有受傷。昨晚的茂林裏,爹從自己手中奪過水霧,一招刺向肖希兒的情景還曆曆在目,仿佛隻有一個瞬間,就完成了這令人震驚的一幕。

原來爹是會武功的,原來爹是花色,原來……

那自己,又是誰……

想到這裏,楚一猛然感到一陣惶恐,他匆忙起身,四下望了望,卻沒有看見爹和師傅的影子,忙亂中,拿起水霧在這片廢墟中來回尋找。

白色的光線下,周圍的景物被照的慘淡淡的。

今天,是陰天。

楚一行走的步伐漸漸慢下來,周圍的一切,幾乎要令他窒息。沒有一處是完整的,沒有一個角落是有生命的。

荒草,碎瓦,殘垣,白骨,幹池,都像一個個被人刻意雕琢出來的夢魘,刻意的,懸掛在自己眼前。

深夜裏看不到的地方,都已變成了墳墓一樣的地獄。

對,這裏就是一片巨大的墓地。

腳邊,又是一具已破碎的白骨,手上,還握著鏽跡斑駁的長劍。

這,是墓地。

這,是哪兒……

身後緩緩走來的腳步聲,差點沒有辦法聽到了,思想沉浸在恐怖和不安裏,沒有辦法脫身,良久,一個聲音沉沉道:“這裏就是楚咫花家。”

回過頭,隻看見爹和師傅兩人,直直的麵向自己,楚一喃喃道:“爹,師傅……”

楚凡道:“我現在要問你一個問題,然後你來做出決定。”

楚一能感覺到爹的嚴肅,握緊水霧,點了頭。楚凡定眼看著楚一,道:“我的名字並不叫楚凡,我是花色,是這裏的主人,而你,也不姓楚,你跟我一樣姓花,你,是這裏唯一的繼承者。”

“可是……”楚一驚愕,方才慘白的景象再次襲入腦中,“這裏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所以我才要問你。”楚凡厲聲道:“這裏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你想知道嗎?”

楚一看著父親楚凡,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想知道嗎?為什麼?

活了十七年,不是一直叫我“楚兒”嗎?

那個隻懂得上山砍柴,回家劈柴的楚兒。

那個懂事聽話的,從來不惹是非的楚兒;那個永遠看著父親冰涼的臉,卻不知道如何去理解他的楚兒……

可是現在你卻對我說,我不姓楚,我不是楚一。

可我不是楚一我是誰?

我隻是你的兒子,有一天,你對我說,你不是你了。

所以我也不再是我。

那,我是誰?

怎麼會不想知道,一個人活著,怎麼可以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良久,楚一抬起寫滿堅定的雙眼,望向楚凡,一字一字道:“必須知道。”

莫淺一為楚一這一刻的眼神所怔,這個眼神。

他已經多少年沒有見過了?

三十年前,手握佩劍刺羽,站在楚咫花家中冷若寒冰的花色,不就是這樣的眼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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