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味道,就感覺一根根細針紮在臉上疼痛瘙癢不已。
無奈之下,雷洪汕隻能不斷拍打手和頭臉等薄弱部位,一邊快步穿過這裏,直到一口氣穿過野鴨溪穀,這才擺脫了那些討厭的蚊蟲。
“麻辣戈壁的,陰公哦……逮著就往死裏咬哦!!”
摸著臉上、脖子上的數個大包,又疼又癢卻無藥可醫的讓雷洪汕,隻能吐點口水用指甲做十字封印大法。
稍稍喘口氣後他背上行裝繼續向前走了一段林地,轉過幾塊巨石後,便看到了瑪麗大嬸所說的那條黑熊小溪。
醜國人起地名有兩個習慣,一個是從原生土著那邊流傳下來的特殊地名,例如著名的紅土大峽穀公園,酋長山脈,黎明牆這些特殊地理名稱;另一個就是移民的先驅者們起的地名。
隻是移民絕大部分都沒有啥文化,很多名字看似很美,那都是龍夏國悠久文化的雅信達美化產物,就像扭腰市直譯過來就是新的鄉鎮,嗯……簡稱新鄉;著名的金融大道花兒街直譯就是城牆根……
這些看似雅信達的地方名稱都這樣了,換成是更加細致瑣碎的地方,那基本上就是移民們在某個地方遇到什麼東西,或者常見什麼東西從而形成的通用起名法則。
就像剛剛走過的野鴨溪穀,就是當年因為那裏蚊蟲眾多導致各種魚蝦豐富,野鴨特別喜歡到那裏生活;而前麵的黑熊小溪……就是在這裏曾經生活著黑熊的地方。
隻是現在這裏別說黑熊,就連老鼠來了都得哭著趕緊搬家。
整個小溪流淌的地界,遍布著人類淘金挖掘出的各種大坑小洞,遍地堆積著大量淘洗後的泥沙,讓這裏宛如第一次世界大戰時的戰壕前線現場一般泥濘和荒蕪。
這些泥沙經年累月的長期堆積,讓小溪無數次的改道和變換流向,在暴雨和山洪中衝刷到下遊各個地方,放眼望去,下遊小溪流經過的地方,是一片片赫然可見的黃褐色泥土。
不過好消息是,因為這裏已經有幾年沒人再發現過礦脈,沒有了人類的破壞,大自然開始嚐試修複著這裏的環境。
從地底深挖出來的泥土堆表層開始累積風雨帶來的各種有機物,鳥類糞便中未消化幹淨的種子,動物身上裹挾的草籽在泥土堆上開始艱難的破土抽芽生長,雖然它們缺乏足夠的營養生長的艱難且弱小,但經年累月之後,這些土堆上,會和其它地方一樣,重新長滿各種茂密且蔥鬱的植物。
站在巨石上遙望這一切,正感慨大自然的強大修複能力之時,那種感覺突然憑空而生,冥冥的指向這片區域的幾個角落。
“臥槽!都挖成這個吊樣子了還有漏網之魚?”
雷洪汕有些驚訝在這種被挖成篩子的地方居然還能有感應,但看看天色,此刻的時間雖然尚早,但天上已經彙聚了不少積雨雲,一場夏季的暴雨正在天空中蓄積著。
考慮到自己不像別人,有著完整的雨具裝備,他隻能三步並做兩步,一路小跑的來到那種感覺指引到的地方旁邊不遠幾塊大石旁,趕緊撿來木頭搭上架子,用修補後的防水布迅速的給自己支了一個三角型的A字帳篷和門口的防雨天幕。
在一切剛剛搞完之時,天空中便響起了隆隆的雷聲,隨即豆大般的大雨便劈裏啪啦的砸落下來,打在防雨布上劈啪作響。
看著外麵的大雨,再看看自己簡陋的裝備,雷洪汕心一橫,穿上那件爛了一個袖子的衝鋒衣便衝到了雨中。
經過無數隊伍和N次淘金的這裏不僅遺留著大量的坑洞,還遺留著大量廢棄沒有帶走的木頭和一些廢棄物資。
雷洪汕現在就是想趁著大雨澆透這些東西時看能不能找點有用的物資出來。
豆大的雨點砸在身上生疼生疼的,但雷洪汕沒有可選的餘地,他不知道這場雨會下多久,他必須要趁著現在還有體力的時候趕緊搭建好營地。
“艸!”
雨水很快在這片早已吸足水分的土地上漫了起來,寸許高的水麵雖然不算高,但卻可以有效的遮蔽很多隱藏在下麵的危險。
雷洪汕一腳踩到一根尖銳的東西紮到腳上鑽心的疼,人體本能的趕緊調整身體姿態中重心不穩,噗通一下摔了四腳朝天,手裏收集的木板柴禾頓時飛濺散落一地。
“淦!”
雷洪汕趕緊查看紮傷自己的東西,讓他心頭一沉的,是從地上摸出一塊帶著釘子的木板,而上麵一根生鏽的鐵釘,正是剛才紮傷自己的東西。
趕緊脫下鞋子查看傷口,讓雷洪汕心頭一沉,隻見腳心正在不斷湧出紅色的血液,雖然量不多,但傷口裏若隱若現黑褐色的東西預示著大麻煩。
破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