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你不該隨便給別人治病。”
隻是,旁邊燒水的哥哥傑夫提醒著自己這個妹妹,居然就這樣一點條件都不帶的給別人這樣寶貴的治療針劑。
聽到這句話的雷洪汕緊張的心情如同坐過山車一樣剛剛有所放鬆上升又猛然下墜。
在醜國,雪中送炭的事少,落井下石的事才是無時無刻發生在這個國家的日常之事,這疫苗本身價格就不菲,再加上現在這種特殊的情況,為了這一針救命針,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對方開啥條件自己也得捏著鼻子認了。
但是!
但是啊,眼前的這個女人居然沒有提任何的條件,就這樣熟練的將疫苗抽入一次性的小針管裏,整個過程性感的嘴唇愣是沒冒出一個字,這讓旁邊他的哥哥都看不下去了。
“你哥哥說的沒錯,隻可惜現在的我窮到什麼都沒有了,我隻能承諾如果你需要我做什麼,請不要客氣盡管提。”
雷洪汕知道自己窮得蕩氣回腸,甚至連給對方最基礎的藥錢和請對方喝咖啡都做不到,但內心中,還是希冀著眼前的女人趕緊把這疫苗紮到自己身體裏。
眼前的女人似乎聽懂了自己哥哥的提醒,但是似乎又沒有聽懂,隻是舉著針對著雷洪汕提醒著。
“事先聲明啊,這疫苗是臨期藥品,我不敢保證它還在有效期內。”
“放心,就是過期的,我也不會有任何怨言。”
這時候的雷洪汕也不可能挑三揀四,趕緊點頭表示自己清楚。
女人在皮膚上塗抹碘酒消毒後就紮了進去,一點都不帶猶豫的。
看到疫苗打進自己的身體裏,雷洪汕懸著的心終於放鬆下來,整個人直接躺在撿來的防潮墊上,有了疫苗,腳上這傷也就是一天兩天有些疼痛的小傷口而已。
心情放鬆下來的雷洪汕此刻看著眼前這個女人猶如天使一般美麗,即便對方在給自己的傷口清創時,那點疼痛也不一點都不影響雷洪汕美麗的心情。
醜國醫療產業很發達,但也很畸形,沒有醫保的人根本不敢去看病。可眾多窮人總有看病的需求,有市場就會有需求,從而催生出一種特殊的黑醫產業,也就是沒有行醫執照的醫生。
這些醫生水平參差不齊,也缺乏醫療設備檢查病症,但是有一個好處——便宜!
但是這些醫生通常來說不會給其他人看病,因為在醜國,沒有執照屬於非法行醫,被人點水舉報,或者是病人到法院一告,各種賠償和行政重罰那絕對是沒得跑的,拿不出罰款還要坐大牢;所以這種黑醫挑選客人也極為的小心謹慎,生怕一個不小心就中招進號子裏吃牢飯。
而且作為黑醫,隻是有醫卻無藥也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又催生出另外一種畸形產業——黑藥!
這種黑藥的來源通常是醫院、醫療單位的護士甚至醫生,將臨期藥品偷梁換柱搗鼓出來在黑市上售賣,價格通常不高但也有一定風險。
雖說醜國也有相應的藥品回收條例,但醫院和醫療機構也知道水至清而無魚,回收藥品一分錢利潤沒有,還不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給下麵的人搞點小文章賺點外快,算是一種變相的福利。甚至有些醫院直接主動上手從中攫取一份利潤。
因此在黑市上,能看到各種臨期藥品也不是一件什麼奇怪的事情了。
見自己妹妹如此出手大方的用掉一針帶來的疫苗藥劑,傑夫雖然心頭有些不爽,但是卻也不好指責妹妹什麼,難道責怪她不該隨便救人嗎?
“謝謝你,美麗的天使,你的善舉和查爾斯·羅賓森一樣的偉大,等我傷好後挖到黃金,我一定不忘給您謝禮。”
這話說的很肉麻,但雷洪汕還真是發自內心的讚揚對方。
眼前的女人在明知自己窮到連像樣裝備都沒有還救治自己,光是這一份善良,就足矣讓人敬佩;但是敬佩歸敬佩,如果對方提出什麼要這次淘金收入的一半,自己也會答應對方,畢竟在醜國這種金錢至上的國度裏,這種事實在是太常見了。
而且西方人言辭上比較直接不像龍夏人那麼含蓄,讚美和誇讚的直接反而更容易讓人接受。
至於他口中所說的查爾斯·羅賓森,是一百多年前醜國西部大淘金時代的一個著名醫生,他在淘金隊伍中爆發霍亂疫情時堅持免費治療,並最終利用幾種植物混合鴉片酊製成的藥劑成功的救治了不少人,因此獲得了極高的聲望,在多年後步入政壇成為一代傳奇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