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場中,燈火通明。
夜色深沉,卻在演武場的四周插滿了獵獵燃燒的火把,將一個偌大的演武場照得亮如白晝。在搖曳的火光中,許雲鶴和許承濤分立兩側,一左一右站在許國範身邊。而在他們的周圍圍繞著整個演武場,站滿了黑壓壓的圍觀人群,粗略估計,整個元城許家所有的人,基本上都到齊了。
看熱鬧是人的天性,尤其是現在這一場熱鬧,可是大有看頭。許承濤蟬聯了十幾年的第一霸主,而許雲鶴則是先廢後又再度崛起的傳奇天才,兩者之間的一場龍爭虎鬥,誰不想看看這一場精彩對決的過程呢?
因此這消息一傳出去,基本上整個許家的人都動員出來了。一雙雙渴盼的眼睛都投注到眉頭緊鎖的許國範身上,因為今天這一場大戰合適開幕,還要由家主許國範來一錘定音。
人群已經擠滿了演武場周圍的四方邊際,都在期待著這場龍虎鬥馬上上演。隻是眾人的熱情似乎完全沒有感染到處於眾人焦點中心的許國範,許久許久,他隻是紋絲不動地站在那裏望著演武場皺眉不語,始終沒有宣布比武開始。
遠處的人看不到許國範的臉色,但是距離較近的人卻看得到,自家家主的臉色可是不大好,完全沒有了平時的那種溫文爾雅的儒雅風度,就知道此刻的家主,恐怕是不大滿意這場比武的。因此也沒人幹喧鬧著起哄,隻有遠處不知情的一些好事者,慢慢的開始騷動了起來。
“家主,可以開始了。”看著許國範毫無反應地站在那裏,按捺不住的許德言走近兩步,壓低聲音提醒了他一句。
孰料許國範不但不領情,反而回過頭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眼神之中冰冷異常。
“家主,開始吧,我已經準備好了。”沒想到這個時候居然是許雲鶴主動站了出來,對著許國範要求道。
“雲鶴,你可想好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一旦上了看台,拳腳無眼,你……”許國範心中焦急不便明說,隻好壓低了嗓子悄聲向著許雲鶴說道。
“我當然明白,要不然,我也不會就這麼答應了。既然答應了,我就有了應付任何後果的準備,家主不必擔憂!”許雲鶴感受得到許國範的維護之意,雖然對方多半是存了拉攏之心才會如此,但在場之人中也應該隻有他會關心自己了,心中還是有些暖意湧了上來。
“那許承濤的實力可不容小視,你過些時日或許不必懼他,但是現在……”許雲鶴臉上的表情很能讓人感受到他的不驚不懼,但是許國範心中的焦急卻絲毫未減。
“我明白的,修為上我的確不如他,不過我敢應戰,就自然不是想來自取其辱的。我,不會輸的!”許雲鶴堅定地點了點頭,在許國範和自己同路出來的時候,他就悄悄地告訴了他許承濤的修為和武功特點,雖然讓得他的壓力更大,卻沒有動搖他一戰的決心。
“而且現在……”許雲鶴輕輕一笑,眼神在許承濤、許德言、許德觀三人臉上一一掃過,三人個個陰惻惻地望著他,目光中全都是同樣的怨毒。
許雲鶴麵色不改,輕輕地吐出了最後幾個字:“……就算我想認輸,隻怕他們也不會同意了吧……”
“這……”許國範當然也明白現在已經騎虎難下,何止那三個人不會同意,就算是在場的這百多位家族成員,怕也是不會同意的吧?眾目睽睽之下,自己縱然是一家之主,也不得不顧忌眾口鑠金的威力的。
“來吧,我已經準備好了!”許雲鶴深吸了一口氣,一臉絕決地望著許國範。
另三人同樣熱切地望著許國範,遠處的人群中,騷動也越來越大。
“好吧!”許國範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突然閃身躍到了演武場中央,一言不發,隻是將一雙冰冷如刀的眼神在人群中掃過,因為不耐煩而騷動起來的人群,瞬間恢複了平靜。
“今日,由家族第十六代子弟許承濤向十六代子弟許雲鶴挑戰,許雲鶴,你可應戰?”許國範並沒有扯起嗓子說話,但是每個字都清清楚楚地傳到了在場每個人的耳朵裏,單隻這一手,就足以顯示出這位元城許家家主的雄厚實力。
“戰!”
許雲鶴短而有力地應道,走到演武場的左側圓圈處站定,一邊還不忘向許國範頭去感謝的一瞥。剛才許國範的一問看似隻是例行公事,但卻已經在偏幫許雲鶴了。
族內的比武並不鮮見,但是這說法可就有一番講究了。挑戰,一般都是後輩向成名的前輩挑戰,這樣才能借著對方的名氣打出自己的名聲來。這是常理,雖然家族內一般是年輕子弟間才會進行這種族內比武,但一般也是後起者向先進者挑戰。不然的話強者向弱者挑戰,就算是贏了也不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