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在剛才的交鋒中,許承方占了上風,蒙麵人甚至還受傷了。
“許家三公子,你隱藏的夠深的啊!”喘息片刻,蒙麵人直起身來,一把將臉上殘存的布片扯掉,目光凶狠地望著一臉平靜的許承方,“外人一向以為許家三公子機變百出,但是誰又能想得到,許家三公子,居然是一位深藏不漏的絕世高手呢!”
“絕世高手?我可不敢當!這點拳腳不過是防身之用,倒是江寧裴六公子武藝非凡,在我許家地界尚如此威風,實在是佩服!佩服!”許承方麵色不改,隻是語氣中帶著濃濃的嘲諷。
“哼!”自知已經完全不是對手,蒙麵人也不再留在這裏自取其辱,轉身就向山下走。許承方看在眼裏,卻沒有阻攔。
剛走出去兩步,沒了蒙麵巾的蒙麵人又停了下來,轉過身看向許承方,冷笑道:“三公子好手段!不過這個世界上可沒有不透風的牆,許家想要一個人吃獨食,可是有很多人都不會答應的!”
“我們家從來都沒有想過一個人獨占,那秘藏雖然罕見,裏麵的凶險也是世所罕見。在沒有探明內部情況之前,我們是不會讓別人進入裏麵白白送死的!”許承方的回答冷冷的。
“哈!這是我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三公子,你以為你這番鬼話,能騙得了誰呢?大家誰都不比誰傻多少,你們在打什麼鬼主意,我們都是心知肚明!”蒙麵人又是一聲冷笑。
對方的冷笑聲聽來很是刺耳,許承方卻依然不為所動,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漠:“信不信隨便你們,我許家行事,何必管你們信不信?公道,自在人心!”
“好一句公道自在人心!”蒙麵人拍起手來,卻不再停留,轉身向山下走去,唯有最後的聲音在夜風中飄蕩,“公道自在人心,三公子,下個月,另四家人和我家將會派人上門拜訪,到時候,我們倒要看看許家,要如何給我們大家公道!如何讓我們大家得回公道!”
蒙麵人走了,銀白色的月光映照下,山峰上隻剩下了許雲鶴和許承方兩人。兩個人都保持著沉默,似乎誰都不知道該從哪裏說起。
“你身上的傷,要緊嗎?”許承方第一個打破了沉默。
“他是什麼實力?”許雲鶴沒有回答,卻問了一個毫不相幹的問題。
許承方猶豫了一下,才回答道:“武宗四品。”
許雲鶴點了點頭,麵無表情地向山下走去。
“雲鶴,你的傷……”許承方心中感覺有些不對,在後麵叫了他一聲。
“沒事,一點皮外傷,三公子毋須掛懷。”許雲鶴搖搖頭,隻是聲音有些淡漠。
“還是小心一些比較好,那裴盛元的拂風手自成一家,力達內腑,初起時可能感覺不到什麼,但是如果留下了暗傷,日後,也是一個禍害。”許承方歎了一口氣,轉過身來想要抓起許雲鶴的手臂來查看一番,卻沒想到許雲鶴居然閃開了。
“雲鶴兄,這是何意?”許承方沒想到許雲鶴居然是這種反應,微皺起了眉頭。
“雲鶴隻是旁支子弟,不敢當三公子如此以禮相待。一點小傷無需掛懷,今日得蒙三公子援手相救,雲鶴感激不盡,日後甘效犬馬之勞!”許雲鶴彎下腰來向許承方行了一禮,轉身就向山下走去。
“雲鶴兄!你這是想幹什麼?”許承方一聲喊叫住了許雲鶴,隨即用帶著憤怒和不可置信的語氣詰問道,“難道剛才裴盛元的一番胡言亂語,你竟然當了真不成?難道在你許雲鶴眼裏,我許承方就是如此不堪?”
許雲鶴停了下來,卻沒有轉頭,隻是硬梆梆地回道:“在下不敢,公子如何行事是公子的事,雲鶴不敢妄加揣測!”
“許雲鶴!”許承方突然斷喝一聲,腳下如風走到了許雲鶴的身後,兩手一扳將許雲鶴的身體轉了過來,一雙眼睛直視著麵色僵硬的許雲鶴,有些激動地問道:“我本以為我們可以成為朋友,卻沒有想到,僅僅是因為一個雞鳴狗盜之徒的一番胡言亂語,你居然就如此看我!”
“我是何等身份,豈值得三公子折節下交?”許雲鶴淡漠的聲音中毫無感情。
“放屁!”一向溫文爾雅的許承方爆了粗口,一把揪住了許雲鶴的衣領,一張俊臉上漲得通紅,“許雲鶴,在你的眼裏,我許承方就是這種人?今天你必須給我說清楚!”
看著距離自己的眼睛不足三寸的一張扭曲的臉孔,許雲鶴神色一變,聲音卻還是冷冷的:“三公子何必明知故問?你在那石頭後麵,待了不少時間吧?”
“嗯?你什麼意思?”許承方一愣,不過他是什麼人物,一轉眼就想明白了這其中的原委,臉上卻更是惱怒,“許雲鶴,你擺著這張臭臉,就是因為我沒有第一時間出來?你以為,我不出來,是不顧你的死活?沒把你當朋友?”
許雲鶴不答,隻是一張沒有絲毫表情的臉,已經把他內心的真實想法表達了出來。
許承方更是惱火,一把甩脫了許雲鶴,呼哧呼哧地喘了幾口粗氣,走到旁邊的一塊石頭上不顧形象地坐下,向著許雲鶴喊了一嗓子:“你過來!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