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老子閉上你們的鳥嘴!再不閉嘴,老子把你們的鳥嘴統統割下來!”幾個人越說越不堪,魯有成破鑼嗓子一吼,所有人都打了個寒顫,頓時就沒有人敢吱聲了。
場上,兩個人,依然在你來我往地戰鬥著。
許承方漸漸占據了上風,本來實力就占優,再加上比對方多了一隻手能用,現在基本上就是在壓著對方打。隻是這個公冶樂天也不是庸手,雖然已經盡落下風,卻始終堅挺著沒有認輸,即使自己的身上已經受了一些拳腳。
隻是現在的許承方,卻完全沒有即將得勝的喜悅之色,因為在他一刻不停的視線注視下,如玩偶一樣被公冶樂天甩來甩去的許雲鶴,他的一張臉已經漲成了黑紫色。一張臉漲大了許多,原本死命掙紮的手腳,力度也漸漸微弱下去。到了最後,許雲鶴的一雙眼睛,都已經開始泛白了。
許雲鶴快要撐不住了,心急如焚的許承方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幾分,雖然打得公冶樂天更加狼狽,卻始終無法真正將他擊敗。
而許雲鶴,卻已經開始意識模糊了。
咽喉上的鐵爪將咽喉扼得緊緊的,隨著兩個人的打鬥而被甩來甩去,始終都無法吸入一點氣息。許雲鶴徒勞地亂踢亂抓,卻起不到絲毫的緩解作用。他的一張臉已經漲成了黑紫色,眼眶突出,意識,已經漸漸開始不清醒了。
這個瘋子……他……他要……要殺死我……
我要死了嗎?好奇怪的感覺,窒息的急迫感已經感覺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奇異的超脫感。似乎這具身體已經和自己無關,自己的靈魂似乎已經抽離了自己的軀體,意識中,完全是一種輕飄飄的荒謬漂浮感。
我要死了……死了……死了……
越來越模糊的意識中,隻有這一個念頭越來越清醒。
師父……再見……娘……我報不了仇了……還有……還有歡顏……我……我不能……
不!!!
我不能死!我不要和你們再見!我要活下去,活下去再見你們!
在馬上就要陷入昏迷的最後一瞬,那種虛無的解脫感驟然消逝,從靈魂深處發出這股強大執念,瞬間將許雲鶴已經漂浮起來的靈魂再次送回到了身體中。已經渾渾噩噩的模糊意識,瞬間變得清醒無比。
肺腔如風箱一般上下翕動,卻吸不到任何的一點氣息,整個胸腔都在不可抑止地抽搐顫抖。頭顱上的血液被堵塞在上麵無法流通,所有的血管都在拚命脹起,就好像,再過一刻,血液就要從血管中爆裂而出一樣。
而最難以忍受的,還是由於極度缺氧,而引發的那種極度渴望呼吸的極端欲望。意識清醒的這一刻,許雲鶴甚至有一種衝動,真恨不得把自己的喉嚨撕碎好呼吸一下一樣。
受不了了!受不了了!我要呼吸!我要活下去!活下去!
迫在眉睫的存亡危機,讓許雲鶴幾乎來不及思考。近乎本能一般,許雲鶴體內的火元倏然開始運轉,以比平常快十倍的速度在經脈中快速流轉,幾乎就是在同時,許雲鶴已經動了。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響起。
“好像是公冶的聲音,怎麼這麼快就分勝負了?”一直在觀戰的端木飛羽訝然道,按照他的估算,至少還得打上十幾個回合才會結束的。
沒有人回答他,因為這一刻,他們已經被場上突然出現的變化,給吸引住了。
本來是公冶樂天和許承方兩個人的戰場,但是現在,許承方已經站到了一邊,在場上的,卻是另兩個人。
公冶樂天的一身白衣不知何故變得破破爛爛的,頭發上甚至還冒著青煙,本就是猥瑣不堪的一副尊容現在更是難民一般,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可是他現在已經無暇去在意自己的衣著了,因為現在的他,不得不去小心應付麵前的一團火。
不錯,不再是之前一直壓著他打的許承方,而是一團火,一團實實在在的火。
在他的麵前,有一團大火球,直徑足有一人多長。不知因何而生,也不知因何而來,更加詭異的是,這團火球中還不時發出一道道更小的火球,如雨點一般劈劈啪啪地打下,公冶樂天不敢硬接,隻好在地上上竄下跳,狼狽地躲閃。
這團火,從哪裏來的?
公冶樂天實在是想不明白。
剛才他本來一直在和許承方打,實力本就不如對方,現在隻有一隻手更是盡落下風,他也知道自己落敗隻是十招之事。但是和裴盛鐸猜想的一樣,他的目的不是打敗許承方,而是要當著許承方的麵,親手殺死這個他一心要救下的人!
公冶樂天並不認識許雲鶴,但是自慚相貌的他,殺過的人,有幾個是有姓名的?有膽嘲笑我公冶樂天,就要有做個無名鬼的覺悟!
殺了許雲鶴,許承方必然不肯罷休,隻是公冶樂天並不怕。這一次六大家齊聚元城,就是為了許家隱而不報的武帝秘藏。許家本就理虧,現在話還沒有說清呢,他就敢對自己下手?他夠膽,旁邊的幾人也絕對不會坐看他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