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脈中突然多出來的這道金黃色,把許雲鶴嚇了一跳。
自從重修禦龍神火變之後,自己體內那原本純粹的赤紅色中,就多出了這麼一道金黃色。之前還一直隱藏在裏麵不顯山不露水,這一次怎麼自行跳了出來,還跟體內的火元運行方向完全相反?
這是什麼東西?
許雲鶴心中大訝,這畢竟是自己的身體內部,靜脈可是最脆弱的,稍微一點運行不暢都可能造成體內嚴重的傷勢,這一道來曆不明的金黃色居然完全不受自己的控製,萬一再給自己造一點傷勢,自己就真的要死翹翹了。
許雲鶴不想冒險,正想要謹慎地先停下來看看情況,誰知道心念一轉,竟然完全控製不住了。
不但那道突兀出現的金黃色不受控製,就連體內原本運轉隨心的赤紅色的火元,這時候竟然也失去了控製,任憑自己如何努力,卻始終無法改變它的運轉軌跡,在經脈中的運行速度,在緩緩地加快著。
許雲鶴大驚,這時候又發現,自己竟然連眼睛都睜不開了,全身上下所有的部分,好像都集體失去了控製,連一根小手指頭都動彈不得。
許雲鶴頓時陷入了僵立狀態,緊閉雙目站在那裏,眼睜睜看著自己體內的赤紅色火元,還有那一道桀驁不馴的金黃色氣流,在體內的經脈中按照格子的軌跡在運轉著。
體表的藥物成分一點點滲入經脈中,那片赤紅色的顏色愈加加深,流轉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而那道金黃色,則始終都是那副耀眼的金黃色彩,未曾改變分毫。自顧自地在許雲鶴的經脈中穿梭著,完全無視那綿綿不絕的赤紅火元,在許雲鶴的經脈中遊走於一個許雲鶴聞所未聞的路線,卻好像還頗有法度。
許雲鶴心中已經在打鼓,他沒想到第一次嚐試,就出現了這種完全不一樣的異變。那道金黃色是怎麼回事,怎麼師父從來都沒有提起過?還有現在火元的運轉,居然也脫離了自己的控製,要是它一直這麼持續不停地運轉下去,自己豈不是要在這裏站死?
許雲鶴陷入了危機中,但是在外麵看來,他身體的大部分都被火焰包裹了起來,雙目緊閉,臉色愈加紅潤,根本看不出來像有什麼危險的樣子。
更何況現在在他身邊保持清醒的人,隻有葉歡顏一個人。而她卻偏偏一直在聽話地背對著許雲鶴不敢回頭,許雲鶴現在一點聲音都沒發出,她怎麼可能猜想到背後的許雲鶴的體內,居然發生了這麼不可思議的變化呢?
所以許雲鶴,隻能一個人去應對。不,不是應對,而是以一個看客的角度,無奈而又無法地看著自己體內那兩道川流不息的氣流在運轉。
時間悄然流逝,體表滲入體內的藥物成分漸漸減少,如果說在一開始像是大雪紛飛,那麼現在,就已經變成了零星小雪,間隔好大的一塊地方,才會隔上好一會兒,才會落下一點小小的亮點。
落下的越來越稀少,終於,最後一點亮光消融於赤紅色火元中,體表的藥物成分,終於被完全吸收了。
而隨著藥物成分地吸收完畢,體內那高速運轉的赤紅色貨火元,就好像得到了什麼明確的指令一樣,高速運轉的速度馬上出現了明顯的減緩趨勢。不長的一段時間,原本在經脈中高速運轉的火元,就像是一個吃飽飯的人打了個飽嗝一樣,悠然地一擺,盡皆彙聚於丹田中,完全停止了運轉。
此時的丹田中,那赤紅色已經變得十分濃鬱,在丹田中自成一體,化為一個漩渦,以一種很慢很慢的速度旋轉著。
赤紅色的火元終於停了下來,但是許雲鶴的心情卻一點都沒有好轉,因為,他的身體現在依然動彈不得,更令人擔憂的是,那道體積雖小卻更加耀眼的金黃色氣流,在火元停下之後不但沒有跟著停下來,反而加快了速度,在經脈中穿梭起來更加迅速。
麵對這種情況,許雲鶴卻依然毫無辦法。他隻能繼續保持僵直,隻剩下自己的意識,無奈地關注著那道一點都不聽話的金黃色氣流,看著它在自己的體內越轉越快。
金黃色的氣流在許雲鶴的經脈中來回穿梭,那些星羅棋布盤根錯節的經脈路線,統統被它走了個遍。
到了最後,拿到金黃色的氣流突然向下一轉,沿著任脈直衝而下,一頭紮進了丹田中。
丹田中滿溢著赤紅色的火元,顏色濃鬱,似已飽和。許雲鶴有經驗,這是自己體內的火元修煉有成,是再度突破前的預兆。
不過拿到金黃色的氣流卻不管這些,一到了丹田,馬上就直直地衝進了那團由火元彙聚而成的旋渦中。
那金黃色的氣流也不知道是何物構成,外圍那些粘稠的火元,竟好像根本沒有對它造成一絲一毫的阻礙,一路勢如破竹,最後重重地紮進了丹田漩渦的中心中。
撞入中心位置,那道金黃色的氣流就將後麵所有的尾巴都收攏了進來,彙聚為一個耀眼的金黃色聚點,盤踞在丹田漩渦中心處,放射出耀眼的光芒,在內視狀態下的許雲鶴看來,這簡直就像是太陽一般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