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夜遇(1 / 3)

入夜,夜空中繁星點點,璀璨的星光灑在大地上,平添了一種柔和的靜謐。

白天風沙嘶吼吹得人臉頰生疼的大漠,到了晚上,風沙不見了蹤影,此時的大漠,也多出了幾分美麗。

夜空下,軍營的一角,蕭雲鶴孤獨的身影,靜靜地佇立著。

夜深了,軍營裏的其他人,都已經入睡了。星星點點的火把下,隻有輪值的哨兵還在執著地固守著。

經過了一整天的臥床休息,蕭雲鶴的體力已經得到了很好的恢複。當其他人都已經進入夢鄉的時候,白天睡了一整天的他,反而睡不著了。

此時看著外麵的夜空很是美麗,他索性走了出來,找到了現在這個不引人注意的角落,一個人望著夜空中閃爍著星光的星星,一個人怔怔地想著自己的心事。

身上的酸痛猶在,過度疲勞的肌肉,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恢複的,蕭雲鶴雖然身體條件比常人要好,但是要完全恢複,也需要兩三天的時間。

這並不算什麼,至少對蕭雲鶴來說,並不算什麼。

從小到大,十幾年裏,他一直都是在傷痛中度過的。基本上百分之九十的時間,他的身上都包裹著大大小小的傷痕,舊傷未去就要再添新傷。

或許蕭雲鶴的修為並不算是頂尖,但是在忍痛的能力方麵,絕對很難找到敵手。

這一點肌肉酸痛,和以前那些骨斷筋折的劇痛相比,不過是小巫見大巫罷了。

身上的傷痛,並不是他現在考慮的問題。甚至白天所作所為冷酷無情的單轤,蕭雲鶴也並沒有什麼記恨的心思。

雖然他始終覺得單轤對他的態度怪怪的,但他還是能感覺到,他對自己並沒有惡意。

就像盧桑說的那樣,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曾經有過這樣一段經曆,就連單轤也不例外。自己作為一個新兵,不過是比別人多逞強了一點,受點苦,並不算什麼。

他現在想的,卻是另一回事。

盧桑走了之後,陸陸續續又有幾名素不相識的士兵鑽進了蕭雲鶴的營房裏麵。

他們一個個對蕭雲鶴都很佩服,雖然蕭雲鶴和他們並不認識,但是幾句話交談下來,蕭雲鶴也被他們的熱情所感染,大家也算是認識了。

在這些士兵中,蕭雲鶴感受到了一種不同於以往任何人的一種赤誠。

他們大都是北疆當地的農家子弟,一個個都是大字不識,和蕭雲鶴以前所在的許家那些人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什麼粗話髒話,都是隨口而出,要是放到往日,蕭雲鶴一定會對這些人避而遠之。

但是現在,聽著他們喋喋不休的各種閑談,蕭雲鶴卻感到了一種莫名的親切。

他們沒有什麼高深的修為,沒有什麼高等的出身門第,沒有什麼文雅的談吐,但是在他們的身上,在他們的眼神中,蕭雲鶴看到了在外麵那些冠冕堂皇的人身上看不到的東西……真摯。

一言一談,或笑或罵,他們的話可能多有廢話,可能沒有什麼深刻的見解,可是蕭雲鶴能感覺到,他們的每一句話,都是發自真心,沒有摻半分的假。

他們來到這裏,不是為了從自己的身上得到什麼好處。自己和宇文軒的關係,現在也隻有單轤一個人知道,而他對自己比包公還要鐵麵無私。

這些人來到這裏看望自己,隻是為了一個原因,那就是自己早上的倔強舉動,為自己贏得了尊重。

就是這樣一個簡單的理由,沒有那麼多烏七八糟的利益關係需要去揣測。

簡單,純粹,蕭雲鶴對於這樣的軍旅生涯,漸漸多了些期待。

而現在困擾他的,則是那幾個剛認識的士兵們,在最後偷偷告訴自己的一句話。

那就是,有人親眼見過,單轤,曾經一個人扛著六根木頭,一路飛奔跑下了六圈。

這還不算什麼,問題是跑到了最後,扔下了木頭,單轤臉不紅氣不喘,居然又上馬飛奔而出,一連在外麵縱馬狂奔了大半天才回來。

這怎麼可能?

蕭雲鶴對自己的身體其實是有著很強的自信的,隨著閱曆的增長,蕭雲鶴對於蘇流沙傳給自己的攝生術,越來越是佩服了。

攝生術並沒有什麼殺傷力強大的殺招,在傳功的時候,蘇流沙清清楚楚地告訴過蕭雲鶴,攝生術的目的並不是殺人,而是煉體,借助自己身體的修煉去體悟大道。

大道什麼的,蕭雲鶴是一點感覺都沒有。但是自己的身體,倒的的確確是變得越來越強悍了。

刀劈不進,斧砍不傷,在許家大院與六大家強者的血戰中,蕭雲鶴充分展現出了攝生術成就的金剛體。

雖然其中更多的憑借,是在武帝秘藏中得到的那幾滴靈藥的效力,但是如果沒有攝生術的引導,蕭雲鶴是絕對不能將其發揮到那種逆天級別的程度的。

刀槍不入隻是攝生術的一個表現,在平時的訓練中,攝生術雖然不能在臨場較技的時候直接發揮作用,但是它對自己身體的一步步提升,其實也在發揮著潛移默化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