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這麼獨一無二的出場方式,當然隻有像您這樣的前輩高人,才能擁有!我蕭雲鶴不過是一個無名小卒,怎麼敢奢望,會擁有和前輩一樣的這種出場方式呢?我隻要最普通的方式就可以了,前輩所愛,在下怎麼敢冒犯?”蕭雲鶴很有禮貌地說道,麵帶溫和的微笑,但這微笑,卻顯得有些怪異。
蕭雲鶴嘴上說得很客氣,但是在心裏,他卻快別扭死了。
這個古怪的高手,手段古怪,脾氣卻比他的手段更加古怪。他感覺自己現在麵對的,根本就不是一個實力恐怖的超級強者,而是在麵對一個三四歲的小毛孩。這幾句話說的,就像是在哄孩子一樣。偏偏自己麵前站著的,分明就是一張老倭瓜一樣的老臉,老得不能再老了,卻要以麵對小孩子的語氣去哄他,這種交錯感,也難怪蕭雲鶴臉上的笑容,會顯得那麼怪異了。
蕭雲鶴現在還能忍住沒有笑出聲來,已經算他夠有控製力的了。
“呀,沒有看出來,你這個小子陰險陰險的,卻也挺懂禮貌,知道尊老愛幼,不錯不錯,我老人家,很看好你啊!”一聽蕭雲鶴這麼說,那白發老人臉上的苦悶表情一掃而空,換上了一副燦爛之極的笑臉,伸出一隻手來拍在蕭雲鶴的肩膀上,沒口子地讚許道。
蕭雲鶴哭笑不得,心中的怪異感更加強烈。但是現在,他隻能幹幹地附和著去笑,帶著這種怪異的微笑,隨著他的拍肩連連點頭。
“好啦!小子,來!咱們再比劃比劃!”拍夠了,這白發老者一鬆手,向後退開兩步,雙眼炯炯地望著蕭雲鶴,躍躍欲試道。
“前輩,您這是什麼意思?”蕭雲鶴被這個神經跳脫的白發老頭給弄糊塗了,吃吃道。
“我能有什麼意思?不是說得很清楚了嘛,咱們再比劃比劃!來來來,準備好啊!”那白發老者不耐煩地說道,說完又開始躍躍欲試地望著蕭雲鶴,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中,卻發出了一些完全與他的年齡不相符的熱情來。就像是一個小孩子,又發現了一個很好玩很好玩的玩具一樣。
“前輩,你我二人剛剛交過一回手了,怎麼又要來?之前那一次是誤會,現在誤會說開了,怎麼還能打呢?”蕭雲鶴頭皮發麻地望著這個頑童一般的白發老者,幹笑道。
這個古怪的白發老頭,脾氣更加古怪,蕭雲鶴已經夠小心了,卻還是把握不住他內心的真正想法,根本就跟不上他的思考節奏。
“怎麼就不能打了?”聽出了蕭雲鶴的拒絕之意,那白發老頭可就不怎麼願意了,“打了一遍,怎麼就不能再來一次?一回生二回熟,有了第一次,有第二次第三次也就是順理成章水到渠成的事兒了嘛!”
“前輩,在下武藝低微,之前不自量力地挑戰您老,那是無知者無畏!現在我已經很清楚地知道了您老的實力,在您麵前,我什麼都不是,哪裏還敢去找死?再說,前輩和宇文伯父有交情在,我就算是再不肖,也不能對前輩動手啊!前輩,還請放過我吧!咱們,還是坐下來,好好說說話吧!”蕭雲鶴小心翼翼地說道,他可知道,這個脾氣古怪的老頭子,可沒有那麼容易聽話。
果然,蕭雲鶴的話剛說完,這個白發老頭就把一雙眼睛一瞪,不客氣地說上了。
“什麼叫找死?你放心好了,我知道你實力差勁,但是我不會倚老賣老欺負你的!你放心,你用多大的力量,我也用多大的力量!我把自己的實力壓製在和你同一個層次上,這總行了吧?再說了,你也知道,我和宇文老弟有交情,所以啊,我肯定不會對你下重手的,你絕對不會有生命危險的!最多……”
說到這裏,白發老頭遲疑了一下,想了想,隨即又興高采烈地說道:“最多,也就是折個胳膊斷個腿什麼的!不過你放心,我老人家治傷的手段一流,不管你收了多重的傷,隻要還有一口氣在,我都能把你給救活!”
白發老者說得興高采烈,還透著一股自豪勁兒。但是蕭雲鶴聽得卻是膽戰心驚,險些沒有馬上就轉身逃走。
這怪老頭,是天真無邪,還是在故意說反話啊?可是看他的樣子,不像是假的啊!
“前輩,咱們好好地說話,不好嗎?打打殺殺的,一點都不好……”蕭雲鶴額頭見汗,幹巴巴地笑著,小心翼翼地說道。
“誰說不好?我看好得很!打打殺殺的,多好玩啊?而且還能鍛煉身體,益壽延年,好處多的數都數不清,哪裏不好了、”蕭雲鶴的小心翼翼,並沒有換來白發老頭的妥協,他硬是鐵了心了,就是不鬆口。
“前輩,您這是何苦呢?”蕭雲鶴滿臉苦意,繼續勸阻道,“我是您老的晚輩,跟您動手,這不大合適……”
“什麼合不合適的?我說合適就合適!誰敢說半個不字,你就跟我老人家說,看我怎麼收拾他們!”白發老者一點都沒有體會到蕭雲鶴的苦心,繼續大搖其頭,硬是不肯更改決心。
“這……”蕭雲鶴頭痛無比。
“行了,小家夥,你以為我老人家千裏迢迢來找你,真有那麼多閑工夫來找你打架啊?不怕告訴你,我隨便打個哈欠,就能把你打趴下!這可是我老人家的任務,也是你這個小家夥必須要經曆的一個程序!”這白發老頭忽然收起了臉上的嬉笑,正色道。
“前輩請明示!”蕭雲鶴聽出了不尋常,急聲道。
“我老人家呢,是從聖城來的。聖城,你知道是哪裏吧?”白發老頭看了看蕭雲鶴。
蕭雲鶴馬上點頭。
“宇文老弟肯定跟你說過了,不過他跟你說的,和我要跟你說的並不完全一樣。”白發老頭收起了架勢,不緊不慢地說道,“你這小家夥年紀不大,膽子倒是不小。一下子殺了兩個人,幾十年了,還是第一次有人把聖城的外使給殺了,還是一對兒。不錯不錯,這份膽氣,我老人家也是佩服得緊呐!”
蕭雲鶴隻能幹笑,這白發老頭的語氣裏,可聽不出有什麼佩服的意思來,反而帶著一股嘲諷。
蕭雲鶴頓時就警醒了起來,眼前的這個白發老頭看上去天真爛漫童心未泯,好像很好對付的樣子,現在說變就變,可沒有一開始表現出來的那樣那麼單純。
“幾十年來,還是第一次冒出來你這麼一個愣頭青。聖城雖然與世無爭,可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上門來冒犯的。那兩個家夥雖然還不算是聖城的人,但也是和聖城沾邊的。我老人家倒是無所謂,但是那兩個人可是掛靠在聖戰隊名下的,打狗還得看主人呐,你把他們兩個殺了是痛快了,他們的主子,豈會容你?小家夥,你還是太年輕了!以後做事,先考慮考慮後果!”白發老頭換了衣服表情,喋喋不休地數落著蕭雲鶴。
“前輩,這件事,不是已經暫時解決了嗎?我已經接受成為挑戰者,這兩年之內,聖城的人,不是不來找我的麻煩嗎?”蕭雲鶴奇怪道,他聽著好像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
“這是宇文老弟告訴你的吧?唉,也不知道你這小子跟他是什麼關係,他這麼照顧你!你知道他為了救下你這條小命,付出了多少代價嗎?你以為那個挑戰者的身份,是你說當就能當的?”白發老頭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蕭雲鶴。
“請前輩示下!”蕭雲鶴低聲道。
“你殺了聖城的人,就算是普通人,不還是有殺人償命的說法嗎?要是每一個殺了人的人,都可以拿挑戰者當擋箭牌,那還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踩到聖城的頭上來拉屎?你覺得聖皇他老人家,會跟你一樣蠢笨嗎?”白發老頭斥責道。
“聖皇?這是誰?”蕭雲鶴奇怪地問道。
“連聖皇都不知道?宇文老弟沒有告訴你?”白發老頭奇怪地看了蕭雲鶴一眼。
“這是一個人的人名嗎?好像沒有聽說,有哪個人姓聖的……”白發老頭的目光就好像把蕭雲鶴看成了一個孤陋寡聞的白癡一樣,蕭雲鶴弱弱地說道。
“胡說八道!不知道不要亂說,聖皇他老人家的名號,天下獨一份兒,那個凡人自不量力,敢跟他一樣?”白發老頭一提到“聖皇”這兩個字就雙眼閃閃發亮,充滿了一種發自內心的崇敬,對懵懂無知的蕭雲鶴又是一頓斥責。
“那他是……”蕭雲鶴不敢再強頂了,弱弱地問道。
“聖城為什麼叫聖城?就是因為他老人家!聖皇城上上下下,無論哪一個,能不知道聖皇的?他就是聖皇城的主人,也是這天下的主人!他法力無邊,洞徹天地玄機,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世間所有的……”白發老頭的眼睛又開始冒小星星了,吐沫橫飛一通說,直把這個聖皇說成了一個無所不能的神祇一般,卻把蕭雲鶴給聽的直翻白眼。
“前輩,你確定,你說的這個人,是人嗎?”蕭雲鶴好不容易等到這白發老頭對聖皇的吹捧暫告一段落,插了一句,問道。
“不,聖皇他老人家,怎麼會是人?他是神,是這天地萬物的創者,天地四時輪轉,草木枯榮,天地間一切生靈的出現,都是靠了聖皇他老人家的創造……”白發老頭一談起這個話題來就興高采烈起來,滔滔不絕地又要說個不停。
“停停停!”眼看著白發老頭的唾沫星子都飛到自己臉上來了,蕭雲鶴趕緊喊停。
“怎麼了?”自己的談性剛剛起來,就被蕭雲鶴給打斷了,白發老頭很不高興地說道。
“前輩,你說的這位聖皇,真有這麼厲害嗎?”蕭雲鶴懷疑道。
“當然了!說起聖皇他老人家,三天三夜,也講不完他的神通啊!你就從……”白發老頭的眼睛裏麵又開始冒出了紅心,莫看他年紀一大把了,卻還是這位聖皇的鐵杆粉絲,還是骨灰級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