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我第一次去公寓時,回答的聲音是你?”和美問。
“是的。”
“內山小姐……”夕裏子說。“你不能死。因為殺春代的,不是和美小姐。”
和美莫名其妙:“為何我——”
“和美小姐,是誰告訴你說凶手是內山小姐的?”
“呃……我去見老師,有人說看到內山小姐從公寓跑出來,我相信了,所以……”
“所以今晚你把內山小姐叫出來。不過,內山小姐一直以為是你做的。”
“我做的?”
“那晚,我和國友先生對調出來時,我見到你。”昌子說。“我一直很懊悔,為何不阻止你和她……然後國友先生施計向我拿指紋,我知道自已被懷疑了,因此把心一橫——”
“內山小姐!你有女兒啊!”綾子說。
“嗯。可是——室田和崛江都是因我而死。”昌子垂下眼睛。“那件事一直沉重地壓在我心上……”
夕裏子的手搭在昌子肩上。
“好極啦。事情還有挽救的餘地——總之,進去裏麵吧。這樣下去,大家都會感冒的。”
“可不是——”
話沒說完,國友打了個老大的噴嚏。
“我……好冷。”和美說,突然蹲下去。
“心情鬆馳下來的關係。來,我背你。”
伏到國友的背上後,和美蒼白的臉這才開始有了一點血色……
和美在床上,用毛毯緊緊裹住自己。
夕陽照過來的時分。
病房的門打開,有個男人走進來。他悄悄窺探一會和美的樣子,然後躡手躡腳地走近她的床邊。
和美張開眼睛。
“噢,老師。”她說。
“怎麼,你醒著呀。”高中教師村井歎一口氣,坐在椅子上。“覺得怎麼樣?”
“嗯……好痛——不過,大概那個人更加痛吧。”
“那個人?”
“內山昌子,我刺了她一刀。”
“你說什麼?”村井瞪大了眼。
“她是殺死春代老師的凶手啊,當然要刺她一刀。”
“可是安井……好吧,明白了,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你也忘記吧,忘記一切。知道嗎?”
“嗯。”和美點點頭。這時,房門突然又打開,一名女子大學生探臉進來。
“抱歉,突然來訪。”她走過來。“我和你就讀同一間大學的。”
村井皺皺眉。“喂,你對病人太無禮啦。”
“——啊,是他!”那名女學生一見村井就說。“那天跟在你後麵的男人,就是他。”
“你胡說什麼?”村井怒衝衝站起來。“我要走了——莫名其妙的家夥。”
可是,正要走出病房時,國友擋在他麵前。
“嗨,刑警先生……”村井的臉上浮起曖昧的笑容。
“村井先生。還有一個人想見你。”
國友的後麵站著的是內山昌子。
村井鐵青著臉後退。
“老師。”和美從床上說。“老師不能說謊的呀。”
村井坐倒在地,然後呻吟著說:“那個女人……她取笑我……我對她一片癡心,但她竟然笑我……”
村井抱著頭,久久都不起來。
“那麼說,村井是為了木下伸子的事去找春代商量,之後對她神魂巔倒的。”珠美說。
“對。可是,當村井不顧一切地向春代表明自己的愛意時,卻被她嘲笑一番。不是笑話嗎?她自己隻對女人有興趣,卻聽到男人的示愛,所以覺得滑稽呀。”
夕裏子盛了飯,說:“這是國友的。”
“謝謝。”
國友已經第三碗了,在珠美的取笑中若無其事地吃個不亦樂乎。
“如果他和她交往一下就會知難而退。”
“但他是個內向的人呀。當自尊心受到傷害時,就會轉愛為恨了。”
“但也不至於殺了她呀。”綾子搖搖頭。“而且還向和美說是內山小姐做的!不可饒恕!”
“那樣反而是自掘墳墓,他想得太多了。”國友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