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那篝火燃盡,天色已是破曉。
“啪啦啪啦…”紅紅的炭條緩緩失去了色彩,隻餘下那淡淡青煙不斷地彙入了清晨之中,夾雜著暮色,看不分明。
而經由了一晚上,龐大的獸屍終是被處理完畢,隻是餘下的獸肉太多,難免浪費了。
秦世長也是吃上幾口,昨晚在馬清風的帳篷待了一會兒,而馬清風私底下卻是與他商量了一件事情,使得其整夜都沒能入眠。
他搖了搖頭,天空已是湧現了一抹血紅,眼看旭日就要升起,便索性不休息了,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身體,差不多同一時刻馬清風也從帳篷中走了出來。
“馬師兄。”
“馬師弟。”
眾人趕忙打了個招呼。
馬清風點了點頭,也不說話,隻淡淡地看向了覆雨湖。
約有幾分鍾之後,他忽然眼神一收,轉身看向了秦世長,“秦師弟,昨晚我與你所道之事考慮得如何了?”
昨晚之事?在場幾人均是露出了思索之色,昨晚馬清風和秦世長出去了一趟就無端帶回了一隻六階水獸,而馬清風又單獨帶秦世長回帳,必定是商量什麼事情去了,果不其然,今日一早馬清風便向秦世長索要答複了,隻是這其中有何事情,為何搞得如此神秘。
“師弟已是想好,此事怕是幫不上什麼忙。”秦世長搖了搖頭,昨晚所提之事太過危險,自己卻是沒有什麼把握,更何況還是單獨與馬清風出去,他自己還真放不下這個心。
“額?”馬清風皺了皺眉,就昨晚自己開出的條件,秦世長竟然沒有絲毫動心嗎?
“秦師弟,你要是覺得師兄所說的條件還不夠,大可提出,若師兄能做到,並非沒有商量的餘地。”。
“師兄,並非師弟不肯幫忙,隻是師弟境界尚且,怕是幫不上太大的忙。”可秦世長卻是意誌堅定,馬清風開除的條件不少,那也得有命去消受。
“好吧。”眼看如此,馬清風輕歎了口氣,不過片刻之後,他忽然領著秦世長走向了邊側樹林,在其耳畔低語了起來。
“師兄,你…”待得說完,秦世長忽然露出了震驚之色,看向了眼前的男子,臉色難看至極。
“師弟,此事隻有師兄知曉,絕無告訴第三人,若你肯幫我這個忙,師兄保證不會泄露分毫。”眼見秦世長的表情,馬清風已是知曉此事有戲,他倒也也不急,隻是靜靜地候在了一旁。
“好吧。”許久之後,秦世長歎了一口氣,似是妥協,他臉色一正,“師兄,你說話可得算數!”
“當然。”馬清風淡淡道,難得露出了一個笑容,“那師兄便在此謝過了,若是沒有問題,師弟先去休憩一番,你我午後便出發。”
“不必!”秦世長卻是擺擺手,現在哪還有什麼心情去休息,此事自然越快解決越好,免得夜長夢多,看樣子,自己的計劃也不得不提前了。
“那好。”馬清風似是一愣,不過秦世長既然願意現在出發,那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他點點頭,便飛身往身側的叢林而去。
“啪啦啪啦…”此處雖是灘塗,但已被湖水衝刷了許久,多是卵石的聲響。
他到底是如何發現的?秦世長緊了緊雙眉,望著飛馳而去的身影,閃過了複雜之色,猶豫之下也隻能無可奈何地跟在了後方。
兩人速度飛快,一路穿過樹林,約過了半個時辰,一條丈許的溪澗才出現在了眼前。
馬清風停下了步子,隨後看了看四下,像是在辨別方位,不久之後,他神色一頓,逆著溪流向著源頭走了上去。
看樣子他已來過此處?看其動作似乎對此處不算陌生。
又過了十餘分鍾,前方忽然傳來了水聲,起初隻有細細的一縷,待得二人越走越近,終是現出了一條高高的瀑布,說是瀑布,其實也隻有幾尺來寬,不過其下的水潭卻是大得很,就如同一個小湖,其間之水晶瑩透徹,隱隱透著陰寒。
此處竟有如此景色,秦世長喃喃,而馬清風則是走到了池邊,暗自趴下了身子,他伸手摸了了邊上的泥土,而後又環繞著池子走了幾圈,終於點了點了:“就是此處了!秦師弟,你等會兒隨我下水,此處五年前我已是探過,跟緊我便可。”
“馬師兄,這深潭下麵真的有你所說之物?”秦世長望了眼水潭,心中卻是思量著其他事情。
“秦師弟,不必擔心,”馬清風似是看出了他的顧略,便說到,“以你我二人的實力,對付這兩隻雙生漣螈應該不成問題。”
隨即,他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古怪的器皿扔了過來。
“這是何物?”秦世長隨手接了下來,隻見那器皿通體漆黑,樣式扁圓,甚是奇怪。
“此為熒光粉沫,在暗處能發出光亮,等會兒入了洞中,把此物砸碎便可,你且跟緊我,這水潭之下有多處暗流,小心了。”馬清風回了一句,已是邁開了步子,朝著水潭走了下去。
如此,秦世長也不再多語,跟在他他的後方。
據馬清風所說,在這水潭之下,有著一處洞穴,而在洞穴之中,則是住著兩隻名為“雙生漣螈”的凶獸,傳說這種凶獸熟通水性,長年居於漆黑之所,這種凶獸價值異常,渾身是寶,其皮膚可做內甲,血液,毒液則是一些高級丹藥的原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