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離容林街有點遠,她小跑了一刻多鍾才到,這會兒客人果然多起來,四張桌子都坐滿了,第四張桌子是前兩天加的,三張實在太少,早高峰和午高峰的時候根本不夠位置。
李青禾趕緊擼起袖子幫忙。
“哎,你還記得那天有快馬闖這條街嗎?”,一個中年客人問同伴。
“記得,我就在鋪子裏招待客人呢,聽外麵有小孩子被嚇哭了”,同伴回他。
“我妹夫在衙門做事,我昨天和他喝酒,他告訴我,那是從京城來的”,那中年人沒把話說完,給同伴留了個頗有深意的眼神。
“哦?可是我們清石縣的官員犯了何事?”,同伴倒也配合他。
“非也,自從兩年前河堤崩潰,不少官員被追了責,這兩年都兢兢業業,怕再犯事。”
河堤崩潰?本來李青禾忙著給客人端粉,沒有注意聽客人的閑聊,聽到兩年前河堤崩潰,她才注意聽,因為李用就是兩年前河堤崩潰被河水衝走的。
“那為何京城會來人?”
“因為探子打聽到昭陽長公主的消息了,據說就在我們清石縣,當年先皇二十多歲就病逝了,膝下無子,而最適合繼承皇位的就是當年奪嫡失敗,被發配到嶺南的嶺南王,朝中大臣就把嶺南王也就是如今的聖上迎回京都。
可惜路上遇到埋伏,兵荒馬亂中,還是奶娃娃的長公主就丟失了,這件事不少在衙門做事的人都知道,畢竟二十多年來,聖上不知道下了多少詔令,凡是能提供真實有效的線索的都能得到重賞。”
“原來如此,那他們是如何打探到長公主在我們清石縣的消息的?”
“這我哪能知道,要不是我妹夫在衙門擔任要職,我也不得知這個消息呀。”
李青禾聽得津津有味,原來戲文裏公主皇子遺落凡間的橋段並不都是杜撰的呀,果然藝術源於生活。
不過這跟她沒多大關係,跟她有關係的是眼前這一個個銅板,來自家攤子吃粉的,還挺多外地的商人,吃得開心了還樂意多給一兩文錢,喜得她眉飛眼笑。
母女倆又是午時過了便收攤,午時後就很少有客人來,呆在這裏也是浪費時間,不如回去多做些魚丸,剛才有客人來吃完了米粉,還想買斤魚丸,她覺得這也是一個好生意,便想著下午不如多做些魚丸,第二天賣粉的時候順便賣魚丸。
跟方桃一說,方桃也覺得可行,兩人把東西東西帶回去擦洗幹淨,就去了菜市場。
買了幾條大草魚,回來就忙活開了,在小廚房裏當當當剁魚肉,她和方桃輪流剁,最後兩個人手都快廢了才剁完,好在魚肉好剁,要換了豬肉,估計兩人也剁不了多少。
一下午總共做了將近四十斤的魚丸,李青禾裝了十來個,給賀氏送去,想了想又裝了些,給對麵的新租戶。
原來的租戶在她們搬來沒幾天,就從鄉下來退租了,說是老人年紀大,他們不便經常在外麵。
新租戶是搬來有十幾日了,是一對二十出頭的夫妻,丈夫每日早出晚歸,據說在一個鋪子裏做夥計,妻子就在家裏做一些針線繡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