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看不起叛國之人，是真性情，但王爺以偏概全，偏聽則信，想不到，也不過是個是非不分一味跟風的俗人罷了。”
“你說什麼？”
季明衍瞳孔一縮，眼底劃過厲色，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呼吸逐漸困難，關承妗卻毫不懼色，直直迎著季明衍的目光看過去，同時動作迅速的握上季明衍的手腕，掐住了命脈，艱難吐出幾個字：“功高……蓋……主！”
對於父親的死，關承妗堅信肯定不是叛國，那分明是狗皇帝給父親強加的罪名，否則為何不讓大理寺審理，反而要用這樣的方式滅了他們大將軍府的門？
隻是她找不到一個合理的解釋，隻能想到是功高蓋主！
幾字出口，季明衍神情一震，腦海中已然轉過了萬千念頭。
“咳咳咳。”
大手猛地鬆開，關承妗捂著脖子咳得滿臉通紅，又氣又惱的橫了他一眼。
季明衍不自在的看向別處，待得見她緩過勁來，才問道：“你方才說想去本王合作，你想怎麼合作？”
“承妗的意思，王爺應該很清楚才是！”
關承妗觀察了下季明衍的臉色，見他抿著薄唇不說話，才繼續說道：“王爺曾經是先帝屬意的繼承人，可現在卻被扣上了不清不白的帽子，難道王爺的心裏，從未想過複仇嗎！”
此時的關承妗，顯然是極美的，眸中盛著將軍之女的矜嬌，卻又那麼熱烈，像是一團火，撞進了季明衍的眼裏，乃至心裏。
“容本王考慮一下。”
季明衍眸色微深，關承妗的話其實已經說的很明白，世人知道的他並不是真正的他，同樣的，世人所傳的關凜叛國，也未必就是真相，說到底，都是礙了某些人的眼。
如此說來，關承妗的種種表現，就很值得探究了，但僅僅是這樣，還不足以打動季明衍。
關承妗也知道這一點，不再多說，徑自倒了兩杯交杯酒，遞給季明衍：“王爺請。”
各自飲盡。
待到要休息的時候，關承妗褪下嫁衣頭冠，捧了床被子放在床榻中央，便自顧自的去自己的小地盤躺下了，整個過程一言不發，卻又坦坦蕩蕩。
季明衍失笑，除去成見，自己這王妃，的確是個不錯的女子，她的明豔，不在外表，而在內心。
“歇息吧，明日隻怕還有硬仗要打。”季明衍吹了燈，便在她身旁躺下。
雖是隔著被子，這一方空間也著實不大，沉穩有力的呼吸就在耳畔，一連幾日都神經緊繃的關承妗不知不覺便放鬆下來，進入夢鄉。
黑夜中，季明衍睜開眼，枕邊是淺淺的呼吸，帶著點小貓似的可愛鼾聲，他靜靜聽了片刻，隨後起身出去了。
月色下，季明衍站在假山前，探手扭了下什麼，便進了石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