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衍明朗的臉上露出一絲不屑,矜貴如他。隻聽他冷冷說道:“嗬嗬嗬......即便不是我做的,他也會懷疑到我的頭上。做與不做,在他眼中,便都是我。與其這般,倒不如真是我做的!我的這位皇兄,向來如此!隻是,偏偏苦了你!”
說著,季明衍將關承妗拉進自己懷中,貪戀她身上香甜的氣味,於是深深嗅了一口。
“你我是結發夫妻,難道還談什麼連累不連累嗎?將軍府的大仇未報,我也不甘心。反正在洛家堡也無事,不如明日就啟程回京,你看如何?” 關承妗語氣裏帶著小調皮,緩和了氣氛的緊張。
此番前來,為的就是關承妗體內的寒毒,可如今看來,此事無望了。
季明衍心裏有愧,若不是為了救自己,關承妗怎會身中寒毒?
偏偏自己還無能為力,想到這裏,他不由地深深歎了一口氣,道:“承妗,你放心,此生此世我隻要你一個人,我會對你好到永遠!”
關承妗心中一股暖流湧出,輕輕捂住了季明衍的嘴,盈盈一笑,安慰他道:“我知道你的心意,我對你亦是如此!子澄,明日我們就要離開洛家堡了,老堡主和洛夫人這些日子的熱情款待,我們還要前去道謝。”
季明衍點點頭,兩人收拾了一番後,前往洛家堡的深處。
後山,韓令一襲紫衣,正站在一處涼亭內吹笛。
一旁,洛鈞衡麵色紅潤,臉上帶著陶醉的欣賞。
悠揚的笛聲在竹林裏響起,笛聲婉轉,綺疊縈散,猶如在人的麵前畫出一副平和寧靜的寫意畫麵,令人不得不佩服。
時而如潺潺流水般清脆歡快,令人陶醉;時而笛聲百轉回腸,令人心底蕩起千層漣漪;時而如泣如訴,令人魂牽夢縈。
一曲過後,洛鈞衡拍手叫好。
“靜淵的笛聲還是同以前一般無二,叫人聽的欲罷不能。隻是,為何我今日聽起來,似乎笛聲中帶著絲絲惆悵和失意呢?” 洛鈞衡不明所以地問。
韓令將這支家傳的翠玉笛仔細擦拭好放在了盒子內,這才淡淡一笑。接過洛鈞衡遞過來的一杯清酒,緩緩開口道:“嗬嗬嗬......興許是聽曲的人心境變了吧。我的笛聲還和往常一樣,隻是你微微有些變了。”
洛鈞衡呼吸一滯,不可否認,當想起關承妗的時候,他內心仍會隱隱作痛。但他現在已經能很好地克製自己了,正在學會將自己對她的那份愛意藏在心底。
“興許是吧,嗬嗬嗬......好久都沒有和你們一起喝酒了,今日真是痛快!” 說著,洛鈞衡又仰頭痛快地飲下一杯酒。
韓令顧忌著他身子剛剛恢複,這樣飲酒對身體不好。於是將酒壺放在自己麵前,收了洛鈞衡的酒杯,自顧換成了茶盞。
“你還是少喝些酒吧!好不容易才讓老堡主放心幾天,我可不想再一次看著你躺在床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洛鈞衡嘴上說著不滿,可臉上卻露出會心的笑容,道:“你竟然還學會取笑我了,我承認,這段時間我是糊塗了些。可浪子回頭金不換,現在還為時不晚。對了,我爹已經答應收承妗作義女,這樣一來,從今往後她就是洛家堡的後人了。寒玉床她是用得,身體的寒毒也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