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陳玄沉吟之際,遠處山林中,一道黑影正疾速逃竄,速度快得驚人,眨眼間就沒了蹤影。
那自然就是那個行刺失敗的彼岸閣殺手——影殺了。
此刻,他正拚命催動真氣,誓要逃離此地。
臉色慘白,額頭青筋暴起,嘴角更是不斷滲出殷紅的鮮血。
\"呼……呼……\"
劇烈的喘息聲在山林間回蕩,影殺隻覺得五髒六腑都要炸裂了一般,每一次呼吸,都如刀割般疼痛難忍。
腳下雖然邁動得飛快,但他的心卻如死灰般冷卻。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影殺大腦一片空白,根本無法思考。
剛才那一擊,他可是用盡了全力,凝聚了畢生功力的一擊啊!
就算是一頭鬥大的蠻牛,也絕對抵擋不住他這攻擊。
可那個小道士竟然安然無恙,反倒是自己,被一股大力反震,險些當場斃命。
\"這……這不可能……\"
影殺雙目圓瞪,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滿臉的駭然與不可置信。
他顫抖地舉起雙臂,隻見那一對引以為傲的烏金鋼爪,此刻竟是粉碎般的斷裂,化為了一地齏粉。
\"我的影殺鋼爪……\"
影殺隻覺得天都塌了下來,那可是陪伴了他多年的寶貝啊,沒想到就這麼報廢了。
而他本人,隻怕也好不到哪兒去。
渾身上下的骨頭,仿佛都被那股大力震碎了一般,稍一動彈就是鑽心的疼。
最要命的是體內的傷勢。
\"嘶——\"
影殺咬緊牙關,強忍著劇痛,催動真氣運轉。
可沒等他真氣走完一個周天,便是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完了……我的內髒,怕是都被震碎了……\"
影殺絕望地閉上眼睛,眼前一陣發黑,天旋地轉,再也支撐不住,一頭栽倒在地。
\"癡虎那個廢物,原來就是死在了那小子手裏……\"
他恍然大悟,隻覺得又羞又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可……可惡!那個張雲諫,到底是什麼來頭?不是說已經沒靠山了嗎?\"
影殺咬牙切齒,眼中閃過一絲懼色。
\"居然能請動這麼大的人物當保鏢,看來那些傳聞果然沒錯,此人絕非等閑之輩啊!\"
迷迷糊糊間,影殺又想起了方才那一幕。
自己偷襲得那樣隱蔽,出手又那般迅猛,可那俊俏少年竟是始終不曾回頭,對自己視若無睹。
就連自己重傷倒地,痛不欲生時,他也沒有施舍半分目光。
\"啊……好疼啊!我的內髒都要炸了!\"影殺忍不住哀嚎出聲,鮮血不斷從七竅湧出,渾身泛起一陣陣寒意。
他隱約感覺到,自己恐怕時日無多了。
生命在一點點流逝,意識也變得模糊起來。
\"糟了,看來這次是在劫難逃了。\"影殺心中一片絕望,掙紮著想要起身,卻根本使不上一點力氣。
\"師父,徒兒對不住您老人家了!\"
他在心中默默祈禱,希望彼岸閣的人能替他報仇。
可很快,影殺就苦笑著搖了搖頭。
\"算了,人家連正眼都沒瞧我一下,又怎麼可能放在心上?\"
\"罷了罷了,就當是我倒黴吧,誰叫我攤上這麼個變態的對手呢?\"
想到這裏,影殺強撐著最後一絲意識,從懷中掏出一張傳信符,咬破舌尖,將自己的血蘸在符上。
\"張雲諫……身邊高人……莫惹……\"
寥寥數字,字字如山,道盡了他此刻的無奈與絕望。
寫完這幾個字,影殺再也支撐不住,眼前一黑,徹底暈了過去。
與此同時,符籙燃燒起來,瞬間化為灰燼,傳訊而去。
望著影殺漸漸冰冷的屍體,林中的飛鳥走獸,也不禁噤若寒蟬,紛紛退避三舍。
仿佛在惋惜,又仿佛在敬畏。
這一刻,天地肅然。
另一邊,陳玄和張雲諫父女三人,卻渾然不覺剛才發生的事情。
他們有說有笑地前行,完全沒有意識到,就在不久前,有一個頂尖殺手,就這麼莫名其妙地隕落了。
……
在接下來的路途中,倒也風平浪靜,沒有再遇到什麼妖魔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