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阿綠練體育的,耐痛能力比較強,我紋得慢,她也感覺不到很疼。
所以,我一段段的紋完了之後,收了阿綠的四萬塊錢,讓阿綠先回家,明天早上補色。
等阿綠走了之後,馮春生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兄弟……你這可以啊,一口氣搞四萬!
“哎呀,很難開張的嘛。”我對馮春生笑了笑。
馮春生盯著我:要不然這樣,你給我一千塊錢當路費,我去別的地方給你拉人過來做陰陽繡,不說別的……羊城、香江、魔都那邊,很多人信這個,你就靠著一個小門臉,啥時候能賺大錢?
“你給我去拉活?”
“那開玩笑嘛,我這張嘴皮子,能說會道的,不給你拉幾波活過來,我混個屁啊。”馮春生又說:不過,我拉來的人,你得給我提成。
“提多少錢走?”我問馮春生。
馮春生伸出了兩個手指頭:百分之二十的提成。
我想了想,說了句,成!
我給馮春生搞了一千塊錢現金,讓他幫我去拉生意。
說實在的,我不怕馮春生騙我著一千塊錢,這兩天,馮春生一直都在幫我,人感覺很靠得住,就算他跑路了,這一千塊錢,也就剛剛夠他工資而已。
等馮春生走了,我直接回了家。
洗了個澡,躺在床上看了兩集電視後,我也準備睡覺的,剛剛整理好被子,我電話響了。
電話是那個胖妞阿綠打過來的。
阿綠第一句話就是:你那紋身有毒。
“有毒?”我遲疑了一句。
阿綠說紋了我的紋身之後,今天晚上,竟然吃什麼零食都感覺味道很平淡,就算吃晚飯,也是味同嚼蠟似的,勉強才吃了一點。
我笑著說:這紋身起效果了啊,你這“帝釋天”紋了,完全不想吃東西嘛,好事啊,減肥啊!
“可是,我以後會不會吃什麼東西,都感覺不到很美味的感覺了?”阿綠可憐兮兮的問我。
我笑著說:我先說清楚哈,咱們做事情,要分清楚主次的,是殺人還是救人,你得明白這個道理哦。美食和瘦身,不可兼得嘛。
“那行吧,我明天去找你上色,是得下一單猛藥了,不然減不了肥。”阿綠對我說。
我說這事可不就這樣麼,讓她明天早上記得過來給紋身補色,就掛掉了電話。
阿綠想通過陰陽繡減肥,這事陰陽繡辦得到,可我遠遠沒有想到……阿綠的下場,竟然會……唉!
第二天早上,我踩著電驢出門,結果,我手機響了。
一單新的生意。
“你好,我是劉老六介紹過來的,想找你談談。”那微信號是個女人的頭像,聲音也是個女人。
女人的聲音,非常柔和,聽上去,讓人有一種想睡覺的感覺。
我回了一條微信,問她:你怎麼了?
“我睡不著覺。”那個女人說。
我說你來我的紋身室,我給你看看。
“行。”女人答應得挺嚴實的。
等我到了紋身店,剛剛把店門給搞開張呢,一個穿著白色西裝,黑色西褲的女人,就跑進來了。
她打扮得很儒雅,帶了一個金邊眼鏡,雖然很漂亮,但就和每一位學者都不好接近似的,她的臉上,就寫了一個“不可褻玩”的詞語,我不太敢靠近她說話。
她望著我說:我已經連續一個月,沒有睡好覺了。
“失眠?你找醫生看過嗎?”我問那女人。
那女人笑了笑,說:我自己就是醫生……所以,我不需要再找了。
她說話的瞬間,突然,喉嚨裏麵,發出了一聲尖銳的吠叫聲——“救命啊”。
一個女人的喉嚨裏麵,發出了一記男人的呼救聲。
我的精神有點緊繃,看了女人一眼,沒發現有什麼問題啊。
莫非是我幻聽?
“哦,哦,原來你是醫生啊,怪不得看起來很有氣質呢。”我給女人豎了個大拇指。
女人直接給我遞了一張名片。
“南越大學,臨床醫學副教授,李木子。”
我看了名片一眼,對女人笑笑:喲,你這還是教授呢,真有氣質。
“我直說了吧。”李木子捅了捅眼鏡,對我說道:我睡不著覺,每天晚上都睡不著……真的……很多出名的醫生,都是我朋友,但都治不好我的病,所以,我打算來找你……希望你幫我睡一個好覺。
“你信我嗎?我們這個,可不科學啊。”我看向李木子。
李木子站起了身,突然,她的喉嚨裏麵,再次傳出了那一聲男人的呼救聲: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