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嗎,我倒不是被“貴”給吸引的,而是我在這“貴人”的朋友圈裏,看到了一“黑毛棺槨”。
什麼樣的黑毛棺槨?
就和我在涓水河裏看到的那一尊“黑毛棺槨”,一模一樣。
無非是一個體積大,一個體積小。
那涓水河裏的黑毛棺槨,大概有兩米長,但是這個“貴人”朋友圈裏的黑毛棺槨,大概一個巴掌大小。
形狀、雕刻,甚至那棺槨中間寫“奠”字的位置,都一毛一樣!
我感覺,這“貴人”的黑毛棺槨,和涓水河裏的黑毛棺槨,是有非常大關係的。
他從什麼地方弄來的“迷你版”的黑毛棺槨?
隻要我知道了這個,未必不能弄明白“黑毛棺槨”到底是個什麼來頭。
再加上,這“貴人”關於那黑毛棺槨的朋友圈是這麼發的:最近淘來的寶貝,鎮山之寶,順帶說一句,看到我這條朋友圈,有意找我收購這棺材的朋友,勸你打消念頭,這個小棺材的價格,不是你出得起的。
這說明,他知道這“迷你版”黑毛棺槨的價值。
我還在琢磨這條“朋友圈”消息的時候,那毛蛋在我旁邊不停的嘰嘰喳喳的吹噓著這“貴人”。
“你瞅瞅人家,看見朋友圈沒?和劉德華合影呢。”
“你看到那個和貴人吃飯的哥們沒?知道他是誰不?他可是海澱區的文化部長!”
“看看人家,和他玩的,要不就是大明星,要不就是高官貴人。”毛蛋說得唾沫星子橫飛,又說道:不是跟你吹牛逼!在北京城,遇到了什麼事,跟這位貴人打一個電話,絕對擺平。
“切!”
我冷笑了一聲,說道:你這貴人哥們不是牛氣嗎?隻要他能把天安門城樓上的照片換成我爹的,他找我要多少錢,我就給多少錢。
我這話一出口,本來還在勸我和毛蛋不要搞得太僵的於波忍不住笑出了聲。
毛蛋回過頭,瞪了於波一眼,於波又不敢說話了,低著頭,一旁站著,跟犯了錯的小學生似的。
接著,毛蛋又看向我,伸手拍著我的胸脯,說道:於水,你可真行啊?賺錢沒本事,特麼抬扛是一把能手……
我一把拉扯住毛蛋,問道:你聽誰說我沒錢的?
“瞧你開的那破車,像有錢人嗎?”毛蛋說:行了,明天晚上過來喝酒!我給你們在那貴人麵前,美言幾句,到時候,給你們一人安排一份工作,這輩子吃香的喝辣的,牛氣得很!十萬塊錢好處費也不多!
“再說了,想送這錢的人,多了去了,但都沒門道,也就我和那老哥關係好,才給了你們這個機會。”毛蛋又開始胡吹大氣了。
如果說剛開始我沒看那朋友圈,我還不知道那“貴人”到底是誰。
現在我看了那朋友圈,我就知道了。
那貴人不是別人,也是我們三個的發小,和我們也是初中同學,叫肖灑,我們喊他瀟灑哥。
瀟灑哥這些年,似乎真的很瀟灑,我以前關注過他的朋友圈一陣子,看他朋友圈,感覺他在北京混得還不錯。
但是,現在毛蛋讓瀟灑哥給我們介紹工作,他然後從我們身上,一人收十萬塊錢,這事——辦得就不叫人事。
我直接對毛蛋說:明天晚上的酒,我去了!但我不是衝著你毛蛋、也不是衝著瀟灑哥的麵子,我是瞧著當年咱們幾個人是一塊兒玩的,所以我才去。
“至於介紹工作。”我盯著毛蛋,說:我於水堂堂正正的用我的紋身手藝賺錢,苦是自己的苦,難是自己的難,我不需要通過你們這些以前的同學多賺一分錢!
“所以,我還是那句話,別說十萬塊?我特麼十塊錢都不給你。”我如此說道。
毛蛋估計是拿我沒招了,隻能點著頭,用發狠的模樣,說道:行啊!於水,你現在可以,現在你跟我這麼講話,是因為你根本不知道明天那場酒,到底值多少錢!
“你等著吧。”毛蛋說:等於波賺了錢,你就後悔了,到時候你得跪在我麵前求我,我告訴你,到時候我還不樂意搭理你!
我聳了聳肩膀,甚至不願意跟毛蛋再說一句話。
毛蛋撂下了那句狠話之後,帶著於波離開了,隻留下了一句話:明天晚上十二點,喝酒,就在土樓的酒館裏喝。
哼。
我冷哼了一聲,心說這毛蛋是個什麼東西……話說這次,如果真的隻是為了曾經的友誼,我也一樣不會跟毛蛋一起喝酒!因為我覺得這種人就是一個low比!裝腔作勢,拉虎皮、做大旗,虛張聲勢的惡心貨。
他還連同學都坑,還是個人?
我願意去參加這個聚會,說到底,就是為了那個“迷你”版的黑毛棺槨。
我要知道這個黑毛棺槨的事,所以,才選擇去這次聚會的。
等毛蛋和於波走了,我點了一根煙,看著窗外,心裏不知道想些什麼,總之是有些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