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四章白眉狐(1 / 2)

我、陳詞還有柷小玲和馮春生,四個人衝到了土樓的走廊裏,朝著院子裏的草台看了過去。

我們瞧見,那草台上,站著一個穿著白色長袍的女人,女人帶了一個金色的麵具,看上去,身形還有幾分嫵媚呢。

隻是,沒有人知道,這個女人,是從哪兒來的。

啞巴開口,戲女上台,就這兩件奇事,讓土樓裏的人都出來看熱鬧了。

有些人趴在土樓的欄杆上麵看,有些人直接到了院子裏麵,看那白衣女人,要唱怎麼樣的大戲。

我連忙喊著馮春生、柷小玲、陳詞他們下了樓,往院子裏麵的人群裏擠著。

我有一種預感,這個“白衣女人”,就是毛頭神,他要在年門中.出七次手的第一次出手!

毛頭神的第一手,到底是稀鬆平常,還是冷酷殘忍?

我們幾個,不停的往人群裏麵擠。

那白衣女人,已經開嗓了,唱響了今天晚上大戲的第一句。

“我閻王落了凡間……!”

她唱的戲文,是“莆仙戲”裏麵的一個曲目,叫《八仙落》,她扮演的角色,就是閻王。

莆仙戲呢,也叫莆田社戲,這個我們每年初三都要演——有些年份,也唱《八仙落》,裏頭,閻王爺是一個小配角,一般都找比較醜的人來扮演。

但這白衣女人,唱得十分嫵媚,尤其是兩隻手,被水袖遮住,然後蒙著臉,再“咿咿呀呀”的往兩邊拉的時候,還真是把那“閻王死神”的神秘感,給刻畫得有模有樣。我們土樓的人熱愛戲曲,我這周圍不少都是“莆仙戲”的愛好者,一個個對著那白衣女人評頭論足。

有些人說:這身段,這唱腔,牛逼!

“這女人唱閻王的戲,還別有一番滋味啊!”

“就聽那腔調,不是一般人呢!有人知道這是哪家戲班的角兒啊?”

大家在議論白衣女人唱戲唱得好,我卻越發的著急了,因為柷小玲的耳朵,聽出了問題。

她說那個女人的唱腔裏,夾雜著“痛苦”的聲音,那聲音很小,但是十分淒慘。

她覺得,這個白衣戲女,就是“毛頭神”的第一手挑釁。

我們幾個,繼續往前拱。

但是,實在是難拱。

因為大家都陶醉在了白衣戲女的嗓音裏,都舍不得讓出現在的位置。

我們幾個,是廢了好大的勁兒,才鑽到了草台的麵前。

結果我們剛剛到台前,忽然,台上起了一陣陰風。

那陰風吹得我們實在受不了,也不知道哪兒這麼大的“邪門風”。

那風,吹得我們連連後退,同時,也把那白衣戲女的衣服,給吹了起來。

這衣服吹起來了,許多人眼睛都直了。

為啥?都等著那白衣戲女走光呢。

結果……走光沒有走成,倒是走陰了。

我們瞧見那草台上的白衣戲女,戲服被吹飛了之後,整個人露了真身。

她哪兒是什麼人啊。

她隻不過是四隻黃皮子大仙和一隻一米五長的巨大狐狸而已!

那四隻黃皮子,估計是來壓住那戲服的四個腳的。

那巨大的狐狸,站在中間,扭擺著身子,同時口吐人言,唱著“戲文”。

剛才這陣陰風刮過,那四隻黃皮子和大狐狸還沒感覺到呢,還在那兒盡情的搖曳著,那狐狸的唱詞,依然優美,但是周圍聽戲的人,徹底打了一個冷戰,大氣都不敢喘。

我、馮春生、柷小玲三個人,麵麵相覷……這算是毛頭神的第一手挑釁嗎?

他安排了這麼一出“黃皮子”“狐仙”唱大戲的事,是想幹啥呢?

我正想著呢,忽然,人群裏,爆發了一陣喝音。

“哪兒來的騷狐狸,在我們土樓裏麵撒野?我胡大膽不答應。”

我循聲望了過去,卻發現本來圍觀看戲的胡大膽,他一隻手拿著菜刀,緩緩的上了戲台。

我也不知道胡大膽想要幹啥,難道打算用菜刀,砍死這幾隻黃皮子和狐仙?

要說胡大膽是給我們於家堡守祖墳的——膽子大得沒邊,敢半夜在墳山裏麵瞎溜達的人!他時長在身上別著兩把菜刀,說他守墳山的,不怕鬼,要是遇帶了鬼,拔出了菜刀,砍死丫的!

他估計今天晚上喝了點酒,然後在這兒瞧見了黃皮子和狐仙竟然披著戲服唱大戲,他想上台出一把風頭。

“納命來!”胡大膽吼道。

他吼出來的時候,那幾隻黃皮子,直接作鳥獸散,就那一米五的巨狐,直接跪在了胡大膽的麵前。

胡大膽一把揪住了狐狸的頭部毛發,把狐狸的頭給拉平了一些,接著,揚起了菜刀,直接對著狐狸的脖頸,一菜刀砍了下去!

就這個場景,我忽然想起了什麼……要知道,穆池背後的紋身,就是她跪在地上,被劊子手舉起了鬼頭刀,一刀把她的頭給砍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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