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道冷風唰的一下衝過來,她慣性靈敏的一個閃身。就這一閃對方也更靈活,雖然手不能動卻一腿橫掃過來,他本就是惡魔,此時他就像是被困在籠子裏的餓獸看到了這僅有的一點能掙脫掉的機會怎能不奮力一搏?
女人踢過腿來橫壓住邱野,一時間兩個人廝打在一起,邱野的手雖是被反綁住卻也是招招狠厲,於他而言這每一下都是在與死神較量,而對麵的人又怎麼能就這樣讓他輕易的逃脫?
正打鬥的不可開交之際,隱隱的聽到有警笛聲從遠處似乎朝這邊開過來。
不能戀戰,一時間兩人心中都是這樣想著,越是這樣的急切兩人出手便越是激烈就像兩隻困獸廝打著。
耳聽著警笛聲越來越近,突然蘇悅猛的一腳踢過來回身一旋將邱野踢的身體一彎緊跟著蘇唯肘部頂過來正將邱野頂趴在地上。隨後又是一道利掌劈過來將邱野打暈,一套動作快、狠、穩。
把暈死的邱野拖到路邊蘇悅又試了試他的鼻息,確認他確實暈了過去才如幽靈一般迅速的鑽進車裏,然後便是一聲刺耳的發動機的聲音,便見那車子有如離弦的箭一般朝墨一樣的黑夜裏衝去。
從把邱野打暈到她開車離去幾乎沒用上兩分鍾時間,坐在車裏,她把油門踩到最大,機器的轟鳴聲也就更加刺耳,因為拚湊的車這樣的加速顯得有些搖擺她也全然不顧,這一刻她隻想拚命地跑,肆意的跑,這樣的結果讓她有些頹然了,放棄了,甚至手足無措了。
多久了?她如魔鬼那樣生活在那無法看見光明的深淵裏,像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被肆意的拖拽著,拖得她渾渾噩噩血肉模糊。但是為了這一點點心念她還在苦苦的支撐著。
甚至為了這個夜晚她已籌謀了許久,可是,見到邱野之後,他隻用了幾分鍾就將她好不容易堅持下來的信念摧毀了。本來她也好像是幾根枯槁的木頭被一條殘缺的繩索牽引住,現在隻要有一個人輕輕地拉一下這根繩索那她就會馬上癱誇掉。
腳下的油門沒有絲毫的減弱,任憑公路兩旁的樹木飛一樣的從窗外閃過。她腦海裏反複的想著邱野說的話,他什麼也沒說,卻也不能否認,她能預感到,邱野的話仿佛將她拖向了更深的深淵。
就這樣蘇唯感到了從未有過的頹敗感 ,突然左邊前方的一條通向樹林深處的岔路上她看到了有白色的光團在忽閃忽閃的跳動著,她想都沒想一個左打舵就奔著那團白光開過去了。
直到車子上了這條路她的思緒似乎才回過來。因為這條路實在太顛簸了,她的速度不得不降下來了。更糟糕的是前邊的路太窄了,兩旁的樹枝不停地刮打著車窗。
終於開出了大概幾裏路車子一個猛烈的顛簸,停在那裏不走了,隨著幾聲巨大的刺耳的轟鳴聲,車子在那個深深的車轍裏掙紮了兩下不動了。
後邊的警笛聲還在不斷的朝這邊逼近,她知道他們不可能看到越獄的邱野之後就會放棄搜查的,所以她現在理智回來了,她要絕對的保證自身的安全。
想到這蘇唯趕忙看了一下車裏,仔細查看了一番,將旁邊的一把匕首放在了腳上的馬丁靴靴靿裏,又將一包香煙放進風衣裏邊的口袋裏,又確認了一下沒有什麼能暴露身份的東西了,便頭也不回的朝那束白光走過去。
本來她是想著今夜過去她想要弄清的事情都明了了會找個地方將車毀掉,但是事情完全不是按照她的預期來的,所以她來不及將車銷毀了,沒辦法現在隻能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