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已經倒地不起的郭北,這個時候突兀的坐起來,費力爬到船尾的木箱裏翻出一把折疊微衝,槍口指向掛著“紅藍”旗一方的巡邏艇,歇斯裏地的狂笑:“你們都想死啊?門特麼都沒有,哈哈!”
著話,他瘋狂的扣響扳機,衝在最前麵的一艘快艇上的兩名軍警直接中槍,慘叫著掉進湍急的江水裏。
“敵襲!”
“準備射擊!”
原本朝我們越圍越近的幾國快艇突兀散開,不少快艇上支起了衝鋒槍,刹那間槍聲大作,本就搖搖欲墜的船瞬間被嘣的火星子亂濺,幾個水手毫不猶豫的棄船跳進江水裏,我和魚陽互相攙扶著爬進船艙內,沒多會兒蔡鷹也扶著賀鵬舉喘著粗氣跑進船艙,船艙外叮叮當當的槍響像是雨點子一般砸落,我們被抓到隻是時間的問題。
船艙外郭北像個瘋子一般的怒吼:“都他媽給我退後,船上我埋了十公斤的黑火藥,艙船底層我還綁了十多個六七歲的孩兒,草泥們馬得,惹急眼老子,我把船炸了,讓他們全給我陪葬!”
不知道是郭北的威脅起了效果,還是外麵的幾國巡邏艇在商議作戰計劃,總之槍聲刹那間了很多。
“瘋子!簡直就是個瘋子!”賀鵬舉滿臉血汙,麵無表情的埋怨蔡鷹:“你不應該拽我的,讓我死在亂槍之下也好過現在的苟延殘喘。”
蔡鷹抽了抽鼻子,突兀的起身邪笑:“爺二,你肯定不能死,你死了這次抓捕行動還會繼續,警方顏麵無存,隻能連累更多人倒黴,該死的人是趙成虎,隻有他死了,事情才會終結,而我王者大旗將永世飄揚!”
“你你什麼意思?”賀鵬舉詫異的張大嘴巴,我和魚陽也同時看向蔡鷹。
蔡鷹伸手摸了摸口袋,掏出一包被水給浸泡爛了的香煙,隨手扔到地上,悠悠的歎了口氣:“臨走時候想抽根煙都他媽變成了奢想,唉”
賀鵬舉蠕動兩下身體,一隻手慢慢探向後腰呢喃:“鷹,你到底什麼意思?”
蔡鷹一把推到賀鵬舉,順勢從他腰後摸出一把匕首“咣當”仍在地上,隨即一腳踢飛,笑了笑道:“二爺我跟在你身邊這麼久,對你的習慣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趁著還有點時間,給你講個故事吧,從前有個其貌不揚的男孩,他家從庭家條件就不好,爸爸是個爛賭鬼,欠了一屁股饑荒跑路了,媽媽為了撫養男孩長大,同時兼職好幾份工作,可男孩死活就是不爭氣,從不學無術,自以為有點聰明經常在學校裏靠著賣點道消息賺零花錢,在所有人眼中就是一坨狗屎。”
蔡鷹著話看了眼倚靠在旁邊的我和魚陽,長舒一口氣接著道:“巧的是他無意間認識了幾個兄弟,而這幾個兄弟從來沒有瞧不見過他,之後他就跟這幾個兄弟藕斷絲連的廝混在一塊,後來他的朋友們越混越大,他也跟著水漲船高,幾年後他能買得起房子車子,他媽不需要繼續給人打工,還認識了個普通女孩結婚生子,不幸的是那女孩被迫卷入了他兄弟和一個仇家的漩渦中,被人撞死。”
“故事的主人公就是你自己吧。”賀鵬舉咳嗽兩聲輕笑:“我應該誇你是條好狗呢,還是罵你沒骨氣,老婆被人撞死,其中的緣由就是你嘴裏口口聲聲的兄弟。”
蔡鷹長歎一口氣點頭道:“起初我也是這麼想的,我想報仇,發了瘋似的想複仇,可無意間的一個晚上,我看到趙成虎跪在我老婆和另外一個受害人母親的墓碑前失聲痛哭,當時根本沒有外人在場,我相信他是發自內心的難過,盡管這事兒他從未告訴過任何人,但我看到了,真真正正看到了,之後王者越來越強大,我這樣混吃蹭喝人的作用也越來越,可趙成虎從未對我甩過半次臉,我想我與其行屍走肉的活著,不如幫他幹點有意義的事情,就這樣我出現在了漕運商會。”
賀鵬舉咬牙低吼:“為了挖出來雷少強被我藏在哪?”
蔡鷹抹了一把臉頰淺笑:“我已經知道了,沒什麼意外的話,強子應該已經獲救,二爺,在我看來你也是個有情義的人,你的路走到了頭,但是你哥還有機會,如果你願意和我一起自首,我想趙成虎肯定樂意放他一馬,二爺平心而論,我在你身邊呆的這段日子其實特別開心,如果我們可以認識的早點,那該有多好,不管怎麼,我兩麵三刀是事實,囹圄大獄、黃泉路上,我蔡鷹真真正正的替你鞍前馬後一次。”
我蠕動兩下嘴唇沒有作聲,眼前的一幕已經徹底顛覆了我的想象。
見我不做聲,蔡鷹摸了摸濕漉漉的頭發,繼續開腔:“二爺,相信我,隻要你還活著,大爺就肯定能完好無損,趙成虎投鼠忌器,難道不怕你進去瞎咬麼?林昆告訴我,你這種罪大惡極的人不會被直接判死,警方會給你很多時間,讓你慢慢交代有用的信息,你多活一,大爺多舒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