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沐雪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此刻卻沒法歡喜。
“老天,你這是玩我嗎?”她淒愴地咬牙,流下眼淚。卻不想想自己心術不正,也遭天譴。
顧瑾文離開醫院後,驅車回家,然而一路之上,卻不住地浮現梁沐雪眼淚汪汪的臉,一陣陣的心煩意亂。他甚至有幾次想掉轉車頭,回去醫院,但想著若是徹夜不歸,終究在秦曦麵前有點說不過去。
到家了,秦曦竟然還沒睡,還在客廳等他。
“還沒睡?”他換了鞋,柔聲問。
“歐陽曉燕怎麼樣?”秦曦從沙發起來,幫他拿了包,問道。
顧瑾文歎了口氣,“唉,白血病,她一個啞女,年紀又不大,得了這病真可憐。”
“希望能治好,現在醫療發達,可以做骨髓移植,還是有治愈的可能。”秦曦由衷地說。
“嗯,你去睡覺吧,累了一天了,我也洗洗睡去。”他一邊說,一邊往浴室去了。
秦曦答應著,卻還是在客廳等著他,她習慣他的晚安吻。
顧瑾文很快出來,看到她還在客廳等著,笑著問:“怎麼還在等呢,還不去睡?”
“等你嘛。”她噘嘴,略帶嬌嗔。
他卻愕然發現,對於她的嬌態,平時總是能引起他砰然心動,今天看著她,卻毫無感覺,他卻不知道,他喝了梁沐雪的和合水,已經中了她的情降,不解情降,他除了梁沐雪以外,對任何女子都將不再有情,哪怕眼前是他最深愛,最相懦以沫的妻子,也心如止水。
“去睡吧。”他很勉強地走到她麵前,在她的額頭輕吻一下,然後什麼也沒說,轉身便進去他的臥室了。
秦曦站在原地,有說不出的惆悵,他平時可不是這樣的,每天晚上都是要和她膩膩歪歪地說一會話,親的時候,也總是充滿著柔情蜜意,從來沒有這樣冷淡過呀。
難道他是因為太累了嗎?還是因為看到歐陽曉燕病了,想起歐陽燕子當年也是絕症離開,所以心裏不太舒服?
她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站了一會,自己寬寬心,去了西妍的臥室。
西妍奶奶已經來電話和她說了,過幾天就會回來濱城,那樣的話,西妍可以交給奶奶帶著,她也可以結束和瑾文“分居”的日子。夫妻兩人長期這樣“分居”,她感覺終究會影響感情。
胡思亂想了好一會,她實在疲倦至極,才恍惚進入夢鄉。
顧瑾文回房後,卻怎麼也睡不著,輾轉反側,腦子裏全都是歐陽曉燕的淚眼朦朧。
“唉!”他坐起來,揉著發脹的太陽穴,始終想不明白自己今天是中了什麼邪,為什麼這樣揮之不去歐陽曉燕的身影。
“是不是因為燕子的緣故?看到她和燕子一樣嚴重的病,是不是心裏無形中把她當成了燕子,所以這樣擔憂?”他這樣問自己,便覺得現在的坐立不安合情合理了。
他起床來,換了衣服,然後躡手躡腳出去臥室,在西妍的臥室外麵靜聽一會,確認秦曦已經熟睡之後,他悄然出了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