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早就盛傳他活不過二十,體弱腎虛不能人道,名聲再壞一點,於他而言又有何妨?
他不在乎。
滄術見男人心意已決,沉聲道,“屬下立刻去通知王妃。”
西苑,偏廳。
慕九歌聽完滄術的話,端起手邊的茶盞悠哉悠哉地淺啜了一口,“哦?他真這麼說?”
滄術回道,“是!王爺說,隻要王妃能揪出此人,必定重賞。”
其實,楚敬寒同意讓她去查,不過是想一探她的虛實。
慕九歌對他的目的心知肚明,她也是時候樹立一下作為王妃的威信,看以後誰還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想著,慕九歌把手裏的茶盞放了下來,“你回去告訴他,明日我必定把人揪出來。”
“是!”
待滄術離開,守在一旁的靈秀擔憂地開口,“小姐,這王府上上下下侍衛統共有近百名之多,您如何在一日之內查出與秦側妃苟且之人?”
就算把侍衛帶到麵前一個個問話,也得費些功夫,更何況還要找到與秦婉兒私通之人?
靈秀想著,再次出聲,“況且,秦側妃被您教訓的事早已傳遍整個王府,奴婢看那外侍衛定然會有所防範。”
“我就怕他沒有防範。”慕九歌眼珠一轉,對她勾了勾手指頭,“靈秀,你過來,我有事要交待你去辦。”
靈秀趕緊俯身湊過去,“小姐,您要奴婢做什麼?”
慕九歌在她耳邊小聲吩咐了幾句。
靈秀聽完眼睛頓時睜到老大,“這、這可行嗎?”
慕九歌見她一臉懷疑,擺擺手,“當然可行,你速速去辦。”
在慕九歌出手教訓過秦婉兒之後,靈秀對她便有種莫名的信任和依賴, “是,奴婢立即去辦!”
第二天,清晨。
王府前院後院,所有丫鬟小廝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小聲議論秦婉兒給楚敬寒戴綠帽子的事。
“你們聽說了沒有?王爺一直不碰秦側妃,是因為她有那種病。聽說啊,染了那個病會全身發癢,肌膚潰爛!”
“啊?這麼慘!那種病真的沒辦法治嗎?”
“很難醫治,除非買一味叫神農草的草藥服用。可是神農草一株便要三百兩銀子,隻有京城最大的藥鋪才有。咱們這些下人,哪能買得起?”
“可憐了那個跟秦側妃有染的侍衛,這下恐怕隻有等死的份!”
“他連王爺的女人都敢覬覦,簡直罪該萬死!”
“別議論他人,咱們今天的活幹不完,也要小命不保了!散了散了!”
他們離開後沒多久,旁邊的假山後頭走出一個身穿侍衛服的男人,他眉頭緊鎖,臉色很不好。
他叫吳剛,就是跟秦婉兒私通的侍衛。
聽完丫鬟小廝的議論,他忽然覺得渾身發癢,哪哪都不舒服。
難道他被秦婉兒傳染上那種病了?
吳剛越想越不安,見四下無人,蹲下去把假山上的一塊石頭移開,從石頭底下拿出一個小小的包袱。
他提起沉甸甸的包袱,縱身躍過牆頭,出了王府,然後快速前往京城最大的藥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