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慕九歌頓時沉默了。
不過幾秒鍾後，她便冷淡開腔，“隻要阿辭願意，我可以隨時帶他一起走。”
阿辭喜歡她，依賴她，她又何嚐不喜歡阿辭？
慕九歌性情個性比前世溫和了許多，全部都是楚辭的功勞。
她這雙手以前沾了太多鮮血和殺戮，這個孩子用他的天真無邪感染了她，讓她漸漸忘記前世的身份，想重新替自己活一次。
楚辭喜歡她，而她也喜歡楚辭，隻要楚辭願意，她就是他永遠的娘親。
楚敬寒聞言，眼眸一眯，一字一句地回道，“阿辭不可能離開瑞王府，他身為世子，他的身上背負著屬於他的命運和責任。”
“他隻是個五歲的孩子，讓他無憂無慮的長大，不好嗎？”慕九歌前世父母雙亡後，跟姐姐都被殺手組織收養。
那個時候起，她們便沒有了童年和純真，每天隻有暗無天日的特訓。
而她當時唯一的想法就是，無論如何也要跟姐姐一起活下去。
可是，她拚命守護的姐姐最後卻親手了結了她的生命。
如今回想起來，真是諷刺！
楚敬寒視線往她麵上一掃，神色透著幾分複雜，“慕九歌，身在帝王之家，純真是沒有用的，隻有懂得如何保護自己，才能活得更長久。”
是啊，最是無情帝王家。
為了皇帝的位置，曆史上有多少手足相殘，父子反目的例子！
“既然帝王家如此危險，你又何必將他從淩雲寺裏接回來。我倒覺得讓他做個無憂無慮的小和尚，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慕九歌對朝堂上的事不感興趣，她也不希望阿辭以後走那麼難走的路。
人生短短數十載，她沒有心係天下的雄心壯誌，隻想楚辭能快樂平安地過完這一生。
楚敬寒薄唇掀動，“本王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阿辭從出生起，他該走什麼路就被安排好了，沒得選。”
“你呢？你也是沒得選才走到今天的嗎，瑞王殿下？”慕九歌把最後四個字咬重音，擺明就是要跟他抬杠。
楚敬寒眉峰微擰，睨著她的眼神帶著幾分似笑非笑，“你確定要跟本王討論阿辭的問題？”
慕九歌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說話的語氣和神態都像是一個替兒子操碎心的老母親。
她神色微滯，淡聲道，“阿辭的未來如何，他自己會做選擇，不需要別人插嘴討論。”
說完，慕九歌沒有再搭理他，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
楚敬寒望著她走遠的背影，漆黑如夜的眸子眯了眯，低低淡淡地喚了一聲，“滄術。”
下一刻，黑影一閃，滄術就垂首立在他麵前，“屬下在。”
“後院那邊，秦婉兒有沒有什麼動靜？”
“暫時沒有。”
“你繼續盯著，她如果用再用信鴿跟那邊聯係，隨時向本王彙報。”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