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山有些恍惚,到了這個時候,竟有些不敢伸手去接。
寶壽道長笑了聲,將銀兩放在他手上,又取出一些,說道:“這些你代貧道交給鄭老,雖說他答應在建成道觀之後,再跟貧道取那九百二十七兩銀子,但在此期間,總也不能讓他過得太窮困。”
王山和鄭老,兩家的住處相隔不遠,而且聽說他們二人的結發妻子,都是出身於白羊縣,盡管家境貧富差距懸殊,但也算自小相識。
也正是因此,寶壽道長才通過王山的關係,聯係到這位曾經聲名顯赫的前工部官員。
“這……”
王山接了這筆銀兩,神色略有複雜,低聲道:“他夫人已經十五年不曾回娘家做客了。”
鄭老落魄十六年,坐吃山空,生活拮據,比起當年風光之時,是雲泥之別。
不單是來自於自家的壓力,也有來自於鄰裏親眷的異樣目光。
鄭老當年身份顯赫,他娶過門的夫人,也不是出身貧苦之家,之所以不回娘家做客,大約是娘家那邊的親眷,難免也有指指點點,被人看輕三分。
鄭老早年風光,中年落魄,晚年磨平了棱角,到了如今,建造道觀,已經成了他人生之中最後一件大事,他要以此事證明自身,從而傾瀉十六年不得誌的心中鬱氣!
——
與此同時。
廣山域當中。
“掌域大人,這就是趙尋傳回來的消息,他將此行的一切所見所聞,包括談話之中的每一個字,盡數都記述下來了。”
白主事約四十出頭,當日正是他派人請求鄭大人推算天機,鬧出了這件事情,心中不免愧疚,因此主動請求處理此案。
“你怎麼看?”掌域大人問道。
“豐源山上的年輕道士,確是煉神境真人無疑,過往我等都不知曉廣山域內藏著這麼一尊真人,說來著實慚愧。”白主事神色複雜,又道:“從上麵記述推算,至少表麵上看,這道士不像是凶徒,可是……我們沒有證據能夠證明他就是凶徒,也並不能證實他就真的不是凶徒!”
“凶徒確實不是他。”掌域大人微微搖頭,說道:“他若是煉神境,那一定不是他。”
“為何?”白主事疑惑道。
“這是剛送來的消息。”掌域大人將手中一張紙遞了過去。
“冥河咒術?”白主事接過紙張,看了一眼,露出異色,道:“吞陰山的獨門咒術?”
“不錯。”掌域大人沉聲說道:“如果這道士是煉氣境或者煉精境,本官會懷疑他是否被吞陰山的妖人收歸門下,而學得了這一門邪道咒術!但既然是煉神境,他的修行道路早已定了,不至於去學吞陰山的陰邪之術!”
“那就不是他?”白主事沉吟道。
“應該是吞陰山那一批人。”掌域大人這般說來,又道:“提起吞陰山,你該知曉,他們最擅長什麼邪術罷?”
“煉屍!煉魂!”白主事沉聲說道:“這是邪道之中,最令人厭惡的一脈!如今潛入我大夏境內的妖魔之中,屬這一脈的,就足有十七個之多,他們分別吞陰山、幽冥宗、以及閻羅殿……”
“可是在廣山域之中,卻有官員在勾結這一脈的邪道修士,暗中貪汙災銀,更是草菅人命!”
掌域大人麵色陰冷,沉聲道:“更可怕的是,我廣山域各地官員,以及獵妖府行走於廣山域的所有斬妖吏,竟然無一人能夠得知!此事的線索,竟然還是從原天域那邊傳過來的!”
他取過信件,狠狠甩在桌麵上,厲聲道:“十二日前,就已經死了兩萬三千四百六十人,但你我作為廣山域的官員,對此竟然一無所知!你可知道,在這十二日來,又死了多少?”
他看向白主事,眼中充斥著殺機,寒聲道:“這不是數字,是一條又一條活生生的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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