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有別,這話聽起來沒有任何問題,可是看著範釗眼中的茫然,興平帝心中還是一痛。
範釗是性情中人啊,從小把兒子當弟弟,兒子那話,無疑是將一把刀插在了範釗心上。
郭皇後瞧見丈夫的心疼樣,氣得關了水鏡。
直到蕭績建議在淮南淮北增派兵力,沒了合州之憂,帝後關係才有所好轉。
人間很快到了酷暑,鹹慶帝要去曲池消遣。
看到兒子與幾個貌美宮女躲在一處別院胡作非為,郭皇後麵如豬肝,興平帝更是火冒三丈,連罵幾聲孽障,住在附近的蕭穆、孟靖業四將都聽見了。
蕭穆隻管留意自家的小輩們,孟靖業四將一邊喝酒一邊看戲,竇國舅白日受刑沒空,晚上得知此事,幸災樂禍地跑去興平帝殿外大笑:“行啊,你罵我將皇上引入一途,結果你兒子年紀輕輕就自己走上歧途了,比皇上還會玩,哈哈哈……啊!”
卻是馮端手持長槍出來,直刺他的後心賓。
秦思柱與竇國舅是好友啊,偷窺時見到這一幕,拎起大刀跑出來幫著竇國舅反擊馮端。
都是名將,馮端一人難抵兩個,幸好蕭穆聞訊而來,興平帝也衝了出來。
秦思柱朝遠處的草廬喊人:“孟兄宗兄封兄,還不快來幫忙!”
三將剛想過來湊湊熱鬧,忽見郭皇後手持弓箭立於牆頭,那一幕頓時與三將臨死前所見的纖細身影重合,才打開的門板馬上又緊緊閉上了。
打完了,興平帝、郭皇後因為兒子沒有麵目見人,迅速退回了官殿。
馮端歎道:“新帝他……”
蕭穆沒有多言。
幾個月後,鹹慶帝來了地府,見到父皇母後就是一頓控訴:“都是範釗,範釗殺了我!“
興平帝一巴掌拍了過去,猶不解恨,拈起敗家玩意的領口又是一巴掌:“你若聽我的話信他寬待他,他會害你?”
鹹慶帝的牙都被打掉了三顆。
郭皇後撲過來,擋在兒子麵前道:“保哥兒是有錯,他範釗就沒錯了?整個禦前軍都聽他的話,他還敢在保哥兒麵前動刀殺人,換成你,你能容下這麽一個禦前軍統領?”
一家三口正哭著打著閘著,外頭又傳來竇國舅的大笑:“哈哈哈,大裕國大裕國,建朝五年就亡了,還不如梁國、陵國!陵帝別在你家門縫偷窺了,出來我敬你一碗,雖然你們次次打裕國次次敗,可你們陵國血脈還在啊!”
躲在自己的小宮殿的陵帝並沒有露麵,嘴角卻高高地翹了起來,韓宗平死了,
北地將亂,梁國那邊後繼無人,或許真是他的陵國一統天下!雖然他的長子文不成武不就,可他的小兒子能打啊!
接下來,竇國舅每晚都要來嘲笑韓宗平,韓宗平、郭皇後無顏露麵,便隻剩馮端、蕭穆與竇國舅、秦思柱兩兩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