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彎和牧魚進廚房幫忙,歐陽宇哲就出來了。三個男人一邊下棋,一邊談論經濟學方麵的事,說道的對象正是剛剛獲諾貝爾經濟學獎的那位。
但,他們沒用心,聊了一半就各懷心思的下棋。
“不下了,不下了。”歐陽教授取下老花鏡,嚐了一口上好的龍井茶道,“你們啊,心思根本就不在這裏。本來,我這老頭子就不想過生日的。”
這一說,恰是上好的刀刃落到歐陽宇哲與方臨淵的心頭。
這幾年忙,歐陽宇哲都沒和父親過生日,大多由繼母和彎彎陪著。如果不是彎彎突然離家出走,又接到短信提醒消費,他還真不會推了會議,趕回來。
而方臨淵,就是他硬拉著來的,作為朋友,他還是樂意做推手的。
“我不反對你和彎彎。”歐陽教授壓低聲音,剛好他們三人聽得見,“就是你自己要主動點,都這麼多年了。”
他看了方臨淵一眼,沉思了一會道,“臨淵,我隻教了你半年,卻是我見過最聰明的學生,不比宇哲差。感情方麵,你還是掂量掂量,它與經商不同。”
客廳裏一陣沉默,廚房裏偶爾傳出一陣笑聲,又有油“啪啪”作響的聲音,或者剁菜的聲音。
方臨淵想,如果明知危險,還要一股腦的撞上去,結果到底會怎麼樣?他不後悔五年前推她入冰湖,並說出那般狠話,粉碎牧魚的信念。
在餘姨那裏,她的勇氣爆發,他故意模糊一些事實,也不後悔。即便現在,她了解了方家複雜的冰山一角,他的選擇也不曾動搖,堅信不會錯。
沒錯的,他渴望她的氣息,偶爾淺嚐便會變本加厲,更加饑渴難耐。而他必須拒絕,又妄想得到,這樣交織糾纏。
“我已經考慮清楚。”方臨淵道,“如果方家不平,就必須遠離她。”像在自說自話,沒人應他。因為他們不是他,如果站在他的位置,歐陽宇哲說不定也會這麼做。
他們這類人是理性的。
而方臨淵在五年前,因為愛情扔了理性,所以痛苦的傷害她。他不想跟父親一樣,即便死也要帶著母親,那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
他不懂,隻要他的木木好好活著!
然後,自己下地獄也罷。
“你們想什麼呢!”彎彎端出一盤紅燒肉,嬌笑著,“爸,方臨淵,來吃飯吧!”故意忽略某人,剛才在廚房碰麵也是的。
菜陸陸續續的端上來,歐陽教授與歐陽媽媽坐在一起,方臨淵和歐陽宇哲走過來。
“牧魚,坐我旁邊!”彎彎道。
牧魚抿著唇不動,她與彎彎的中間剛好空出兩個位置。彎彎這麼一說,明顯就是在警告歐陽宇哲,不要挨著我,滾吧!
“唉唉……”彎彎見歐陽宇哲就要坐下,連忙攔住,“這是牧魚的位置,你的在那邊!”又指手畫腳的道,“方臨淵坐牧魚旁邊,你挨著我媽坐!”
歐陽宇哲眼眸裏神采湧動,拉著彎彎的手道,“別鬧了,今天是咱爸生日。要鬧,明天陪你鬧個夠。”話說的寵溺,而歐陽彎彎太熟悉歐陽宇哲了,這背後肯定隱藏著大陰謀。
所以,彎彎以眼神道,“牧魚你丫的不配合,等著瞧!”
方臨淵冷著臉,早就坐在了牧魚的旁邊。
——
方臨淵知道牧魚愛吃辣,看著她吃了爆炒的牛肉,辣的“嗦嗦”的呼氣,忍不住遞上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