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如意手上這把拂塵乃是精鐵和銀絲所鑄,展開有五尺餘長,可劈、纏、拉、抖、掃,實是一件極為厲害的冷門兵器。
二虎大意之下被拂塵尖部掃中,登時皮開肉綻,疼痛難忍中大叫一聲,挺叉向嶽如意攻去。
大虎前來幫忙,被續繼祖持熟銅棍攔住,李朝暮揉身而上,和三虎鬥在一起。
嶽如意家學淵源,這幾年心無旁騖,武功精進,二虎遠不是對手,沒幾個回合渾身上下被抽的遍體鱗傷,痛得哇哇大叫,靠著一股狠勁才能勉力支持。
大虎見三虎危險,急的吼聲連連,獵叉舞的風車似的呼呼作響。
續繼祖人長的白淨秀氣,氣力卻大,手中熟銅棍鵝卵般粗細,重達五十二斤,也是以膂力見長,見大虎來的凶猛,暗叫聲好,揮動熟銅棍迎上前去,以硬碰硬,兩件兵器相撞,碰出溜溜火花,正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
“嶺南三虎”,大虎憨、二虎色、三虎強,三兄弟中,要數這老幺悟性最強,武功最高,和大虎、二虎一味鬥狠不同,三虎叉法多變、殺法靈活,一把獵叉在他手裏既可以作叉使,又可作棍用,皆又雜著槍法和杖法的招數。
李朝暮仗著嶽家槍法的精妙勉力支撐了幾招便被三虎抓住破綻,一叉挑飛了長槍,順手在其胸腹上劃了一道,險些被開膛破肚。
嶽如意見狀,拂塵一擺,將二虎的獵叉也卷了進來,以一鬥二,兀自攻多守少。
李朝暮跳開一旁,喘了幾口氣,撿起長槍,於續繼祖雙戰大虎。
六人分成兩撥捉對廝殺的時分,王世誠依然在拚命搖動樹枝撥打著箭支,桃樹濕重,力不能久,稍微鬆懈的功夫,一支羽箭如毒蛇般穿枝透葉,斜斜插在王士誠肋下。
背後就是灌木叢,隻要一個後滾翻就可以躲到安全的地方,或者可以一口氣衝下山坡,麵對麵殺個痛快,可他不能這樣做,背後就是他的兄弟,他必須堅守在這兒,擋住這些如蝗的羽箭。
王士誠怒吼一聲,前踏半步,雙膀較力,將桃樹舞的更急。
王世誠的嘶吼如籠中困獸,充滿不甘於憤懣,毛貴聽的心中一緊,紅臉泛紫,腳下發力,身子高高躍起,一招力劈華山向狠狠陳香主劈去。
毛貴這一刀帶著濃濃的殺氣與玉石俱焚的氣勢,陳香主不敢正攖其鋒,閃身躲避。毛貴順勢長刀橫斬,將兩名弓手攔腰砍為四截,血雨拋灑中毛貴邁步上撩,伴著淒慘的嚎叫,又有兩名弓手的臂膀飛到了空中,剩下的十三鷹驚恐中紛紛棄弓拔刀,被毛貴往前一衝,又有兩人刀斷、頭落。
眨眼的功夫,苦心訓練的十三鷹損折了一半,陳香主臉色鐵青,在腰間一插,戴上一隻薄薄的鹿皮手套,左掌右劍向毛貴後背攻去。
毛貴聽聲辨形,一記怪蟒翻身轉過來,刀劍相擊,右手於陳香主對了一掌。
陳香主一沾就走,身形飄落在丈餘開外,冷笑著看著毛貴。
毛貴抬手看去,見掌心多了一個幾不可見的針眼,針眼處一片黑色像有生命似的蠕動著向四處蔓延,很快便侵入到了手腕附近。
毛貴伸指快速封閉了右手臂幾個重要穴道,暫時止住了毒素擴展,抬頭冷笑道:“都說九頭蛇掌劍雙絕,今日終於大開眼見”。
陳香主哈哈笑道:“好說,好說,陳某人也聽說毛兄重情重義、一諾千金,卻不知到底如何?”。
毛貴濃眉微皺,順著陳香主的視線看去,見草地裏一道尺餘寬的地方不斷向上隆起,草木搖晃間似有一隻怪獸在地下急速穿行,緊接著一條單青色的苗條身影破土而出,一掌砍在仍自晃動桃樹的王士誠脖頸上,王士誠一聲沒吭,歪身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