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水染紅了整個冰窟附近的河水,木有為驚怒欲狂,在趕過來的藍衣雙手上一踩,借力躍出水麵。
木有為人在空中,見冰窟南北各有一青巾蒙麵人,北麵之人雙手精鋼鐵爪,南邊之人手持金背砍山刀,正是霍雲峰的兩個義子:霍風、霍雲。
木有為厲嘯聲中翻滾而下,凶靈出鞘,化作一厲芒勁斬霍風。
霍風冷哼聲中舉刀格擋,兩刀相撞,凶靈崩裂出米粒大小的口子,金背砍山刀斷。
霍風大驚後退,木有為飛身追上,凶靈揚處,飛起好大一顆頭顱。
霍雲鐵爪連晃,在木有為後背連皮帶肉劃出十幾道鉤痕。木有為不躲不避,墊步擰身,凶靈呼嘯,將霍雲帶著鋼爪的雙手齊腕斬斷。
霍雲慘嚎後退,凶靈再揚,將其斷為兩半。
木有為四刀殺了兩人,血染全身,凶靈怒指前方道:“霍雲峰,出來受死”。
對麵河岸亂石後,霍雲峰拍手走出,邊緩步走進邊笑道:“寒冬臘日,賢侄哪來的這麼大火氣?莫不是王府上夥食不好?忘了告訴賢侄,王爺對你可是上心的很!當年大老遠把我從太行山請出來,出謀劃策要了你老爹的命,可都是為了你。哈哈!”。
木有為怒極,抬腳踢處,半截金背砍山刀化作一道金芒急射霍雲峰。霍雲峰大笑中閃身躲過,甩手打出兩枚鐵膽。一枚徑取木有為中盤,另一枚中途劃一道弧線,卻打向了抱著紫衣屍身,堪堪爬上冰岸的藍衣。
鐵膽勢若流星,行至中途射向藍衣的那一枚陡然加速,後發先至,直襲藍衣前胸。
木有為打開鐵扇盾護身,抓起霍雲半截屍身扔向鐵膽。鐵膽透體而出,餘勢未減,擦著藍衣右臂斜斜打在冰麵,將厚厚的冰層鑿穿半尺餘深。
另一枚鐵膽電射而至,“啪”的一聲擊在鐵扇盾上彈射開去。木有為受不住鐵膽上傳來的大力,向前幾個翻滾,張口吐出大口鮮血。
背後風聲逼人,霍雲峰已到,手上金瓜小錘,兜頭向木有為砸下。
木有為不及閃避,蜷身鐵扇盾下。“咣”的一聲巨響,如中斧鉞,木有為俯身栽倒,側身幾個翻滾,鮮血灑落一地。
藍衣席地卷來,手上兩把柳葉彎刀勁刺霍雲峰下盤。霍雲峰腳起連環,踹飛藍衣雙刀,正待下狠手時分,木有為一躍而起,凶靈化作一線弧影,橫斬霍鐵峰腰際。
這一刀力量之猛、速度之快,哪像一個中毒未愈、不堪一擊之人所發。
霍雲峰心驚欲退,雙腿被藍衣死死抱住,厲嘯大作,凶靈已到。
刀風過,金錘落,幾絲血泉如箭,三根手指跌落在地,蹦跳不已。
霍雲峰掙脫藍衣,飄身後退,疑惑的看看木有為道:“你的毒,解了?”。
木有為故意示弱,依仗鐵扇盾之堅硬硬抗兩擊,反襲一刀建功,斷霍雲峰三指。尾指、無名指、中指。此刻,見霍鐵峰疑惑,木有為哈哈大笑道:“霍千戶,看來王爺對你這條狗也不是完全信任”。
霍雲峰冷哼聲中拿起腰上係著的牛角號子“嗚、嗚、嗚”連吹三聲。
木有為明白那是蒙古軍中發現敵人時示警的一種聯絡方式,心沉處挽了一個刀花道笑道:“狗被人打了,果然是要找主人告狀的”。
霍雲峰麵沉似水,徐而又淡然笑笑,從懷裏掏出青龍短劍,在衣襟上割下塊布條,便慢條斯理包紮傷口邊笑哂道:“木賢侄,任你奸猾似鬼,今日也難逃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