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俊義初次殺人,失魂落魄,許褚趙雲一左一右扶著他向劉府走去,還令劉令先回去通報劉龍,一來是賊人全部擒拿,無一漏網,二來劉俊義受傷,希望他來看望劉俊義。
劉俊義其實一直在想著如此亂世,自己早晚要沾血腥,也認為自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誰知道事情真正發生的時候,還是控製不住的顫抖和嘔吐,那種親手送走一條活生生的生命的罪惡感一瞬間占據了他的腦海,現在眼中腦中還是那人死去時鮮血狂噴的場景,一路上都是恍恍惚惚的,怎麼被許褚趙雲架回刺史府的都不知道。
這其實真的怪不了劉俊義,他前世雖是一名軍人但又沒打過仗,社會又是繁榮安定,他做夢都不會做到殺人的場景。投生以後雖自小習武,膽氣豪壯,但骨子裏還是現代人的認識,對那些殺戮是很反感的。這趟出來之後遼東約戰、夜宴比武都未真正生死相拚,也就並未感覺出來,直至今日才真正感受到了殺戮的殘忍,一時不能適應也是再正常不過了。
到了劉府,劉龍和蒯氏兄弟顧不得收拾殘局已經站在府門等候了。
見了劉俊義一眾回來,劉龍急忙上前問道:“雲龍如何?可有大礙?都是為父思慮不周。”
劉俊義見了劉龍問候,隻得勉強一笑:“兒學藝不精,讓各位擔心了,些許小傷,不足掛齒,休息一夜便可。父親大人現在還有要務,不要以兒為念。”
許褚也和劉龍說了他們先陪劉俊義回房,劉俊義傷勢無大礙,不要誤了正事等等,與蒯氏兄弟打了招呼便扶劉俊義回房了。
劉龍和蒯氏兄弟放下了心,安排了人手處理後事,並排除快馬通知各地世家,這邊眾賊首已經一網成擒,他們可以安排人手行動安定地方,還專門派人去請襄陽城最好的大夫來看劉俊義。
許褚他們扶著劉俊義進房,安置他躺下,許褚命丫鬟去取熱水來給劉俊義清洗,這時典韋一陣風似地便衝了進來。
“雲龍如何,誰敢傷我兄弟,看老典不扒了他的皮!”
許褚立刻拉住典韋:“二弟不要吵鬧,雲龍無礙,我等先出去,讓丫鬟服侍雲龍清洗,包紮傷口。不要打攪雲龍。”
幾人退出房間,典韋不解,小聲問道:
“這些賊子裏並無身手高超之人啊?我剛才見那蔡瑁都毫發無傷,以雲龍武藝怎麼還會帶傷?”
許褚搖搖頭:“雲龍不是武功不行,他是初次殺人不適應而已,我們要讓他靜養,慢慢調整。雲龍素性良善,且生於大戶之家,平日這些血腥殺戮他是見不到的,一下子適應不了也是人之常情,想許某當年初次殺人也有點心慌呢。此事事關雲龍臉麵,我們兄弟知道即可,尤其是二弟你,可不要四處亂說。”
“這是自然,老典省的,隻是關心雲龍,這小子膽氣也差了點吧,老典就從未有過這種感覺。”典韋覺得挺費解的。
“兒哥,這與膽氣無關,雲覺得這是性格使然,我們和雲龍相處日久,對他脾氣也有了解,大哥說的對,他這人太善良了,出手總是留餘地,一般情況下還好,日後若戰陣生死相搏可是要吃大虧的,依我看,這次也是好事,雲龍調整好了日後我們也放點心,二哥你可不要刺激他啊。”
“怎麼都是這話,就你們和雲龍是兄弟?我老典人雖粗可心不粗,雲龍畢竟還小了一點,這種事情我們做兄長的還得幫幫他,可惜弟妹不在此間。”原來在劉俊義回襄陽時劉龍就把劉俊義與秦蓉的婚事定了。
“子龍所言甚得我心,現在吃點小虧是好事,以後上了戰陣動輒就是性命之危,既不在弟妹,這是我兄弟分內之事,今晚便由我照著雲龍,公毅、子龍,你們先去洗一下吧。”許褚說道。
剛才劉俊義一路上吐了許褚趙雲一身,二人心係劉俊義,也不以為意,現在才反應過來,許褚還好,趙雲好像有點受不了了,身形一閃就不見了。
“哈哈,這個子龍素有潔癖,為了雲龍也難為他了。”典韋笑道。
這邊趙雲去換衣,丫鬟已經服侍劉俊義洗好了澡,醫生也來給他包紮好了傷口,上了傷藥,那一刀入肉隻有幾分,以劉俊義身體想來休息兩天就無事了。